两人对视片刻,太宰落败,嘀咕着扑上织田作的后背。 “真是的……织田作伤口恶化了可不要怪我。” “不会怪你的。” 织田作之助背着太宰向来时的方向走去。 衣物不断滴落着水珠,化作两人路途上的背景音乐,走过的路面布满蜿蜒的湿迹,过路的行人向这对古怪的组合投以好奇的目光。 太宰治将脑袋搭在织田作的肩膀上,在织田作看不见的地方,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织田作。 尽管他这个角度只能看见织田作湿漉漉的头发,但太宰治依旧看得很起劲,怎么看都看不厌。 像这样与织田作相触,比只能倚在友人的墓碑前好得多,太宰治已经不想再体验那样冰冷的感觉。 最初的最初,他得到「书」,写下他给予织田作的祝福之后,只想离织田作远一些,仅仅是注视着织田作走向光明的人生,为友人扫清路上的阻碍;但是「书」被撕毁带来的后遗症过于严重,变数太多,多到太宰治不和织田作待在一起便无法安心。 ……那个时候,去见织田作真的太好了。 太宰这样想道。 就在这个时候,织田作说话了。 “谢谢你,太宰。” 太宰治愕然地抬头,织田作面朝前方,没有回头。三秒钟之后,太宰慢慢地低下头,将脸埋在织田作颈侧,安静地倾听。 织田作之助不知道该说什么,他对太宰所背负的事物一无所知,但毫无疑问,太宰所做的事与他有关。 就像和太宰初次相遇的那个傍晚,太宰抬头看他,眼睛里满是欢欣。那个时候织田作之助对他没有任何印象,察觉到了太宰对自己的在意,却只感到奇怪,也并不在乎。 “如果有一天,你愿意把一切都告诉我,我都会听你说的。我会一直陪着你。”翻来覆去的想,织田作之助只能这样说,他又重复了那一遍感谢的话语,“谢谢你,太宰。” 太宰没有回复。 织田作之助背着他,安静地向前走。 肩膀处沉甸甸的,余光瞥过去只能看见太宰乱糟糟的头发,从他说话之后,太宰一直保持着那个动作,一动不动。 不知过了多久,太宰治的声音在织田作耳边响了起来。 “不用道谢,织田作。”太宰轻声说,无声地叹息,“没什么好道谢的。” 那都是他自己想要做的事。 回到家,如同之前分别的数日不存在一般,他们又回到了往常的时光。 在熟悉的场所,在有着织田作和他的气味的屋子,如同被安抚了一般,太宰感到十分平静。 夜晚,太宰在地铺上睡去,织田作的腹部伤口处是由太宰重新换的绷带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