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伯宗换个说法:“卫所里的情况,可有什么是你看不惯的?” 陈敬宗:“没有。行了,我又不是小孩子,用不着你教我如何做官,天都要黑了,赶紧接了大嫂回家吧。” 说完,陈敬宗就撵小太监去栖凤殿催一催。 陈伯宗隐隐头疼,正要开口,陈敬宗跑去外面待着了。 陈伯宗:…… 得知兄弟俩谈完了,华阳陪着俞秀一起来的,这会儿陈敬宗又待在陈伯宗身边了,相处得似乎还算融洽。 华阳看到陈伯宗,就像看到了一幅名家字画,都不用陈伯宗说什么做什么,人站在那里,便叫人赏心悦目。 当然,她只是按照礼节寒暄,再欣赏也不会失礼地盯着看。 “时候不早,我们就先告辞了。” “嗯,大哥大嫂慢走。”华阳叫陈敬宗出去送兄嫂,她就不亲自送到门口了。 等陈敬宗跑完这一趟,来到栖凤殿,就见华阳坐在次间的榻上,面前的小桌上摆着两样东西,其中一幅是画,她看画的眼神,跟她看大哥的差不多。 “今天收到的礼?”陈敬宗坐到桌子旁边,将她拉到怀里抱着,问。 华阳解释了一番。 陈敬宗嗤道:“湘王倒是打的好算盘,你怎么想?” 她若真是个贪财的公主,而他也只是个没骨头的驸马,湘王这收买人心的计确实能成。 华阳:“礼物都收了,我自然要尽心办事,只是我可以骂你,你也可以不听我的话,我这公主再尊贵,也不能跑去卫所里指手画脚。” 陈敬宗顿了顿,问:“你这是学我?” 他也是收了项宝山的四百两银票,却根本没有跟他们混一路。 华阳瞪了他一眼:“是个聪明人都能想到的法子,怎么就是学你了?行了,接下来你且去大哥那边住几晚,装作与我置气的样子,免得湘王夫妻以为我光收礼物不办事。” 陈敬宗:…… 他不愿意,指着那两样礼物道:“大不了就把礼物退回去,何必这么麻烦。” 华阳:“你在卫所收拢人心,难道不需要银子?这几日我会让吴润找路子卖了这尊玉观音,所得都交给你整顿卫所,徽宗的真迹,我会送给父皇,明着告你的状,暗里叫父皇记湘王一笔。” 别看湘王多行不义,可他毕竟是个藩王,朝廷要动藩王,其实也有颇多顾虑,如果证据不够充分,其他藩王会琢磨你这个皇帝是不是想撤所有的藩! 所以,父皇不会因为湘王征用卫所士兵修建私院就降罚,可她后面还有计划,一件一件加起来,会让湘王的倒台顺理成章。 陈敬宗乐见湘王倒霉,可一想到为了演戏他还得去大哥那里借宿,陈敬宗就浑身不舒服。 他抱着华阳去了内室。 “既然要吵架,就该吵得凶一些,久一些,你都把我气走了,我肯定也把你气哭了,是不是?” 华阳:…… 一个时辰后,窗外早已黑得伸手不见五指,陈敬宗终于气势汹汹地跨出栖凤殿,裹挟着冲天怒火的声音划破黑暗,使得宁园前后左右的一些街坊都听见了驸马爷的愤慨之言:“走就走,有本事你就抱着那两样死物过日子,永远都别叫我回来!” 离得远的就罢了,就说宁园前面那条街正对着的那户人家,主人夫妻俩听到这动静,知道有大热闹看,胡乱裹上袍子就跑出来了,悄悄来到后门边上,透过门缝往公主的宁园门口张望。 不久,有三人走了出来。 满脸怒火抱着一套官袍的英武男子是驸马爷,还有宁园的大管事吴公公、侍卫统领周吉。 吴公公躬着腰,好言劝说着:“驸马,您何必为了这点小事与公主置气,赶紧进去赔个罪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