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出她呼吸不像是犯困的样子。 华阳摇摇头,抱住他劲瘦的腰,决定先不想了,明天再随机应变。 陈敬宗正奇怪今晚她怎么不嫌他身上热了,刚要捏捏她的手,华阳突然松开他,抱着被子转了过去。 陈敬宗:…… . 次日陈敬宗出发不久,华阳也醒了,实在是心里装着事,干躺着更难受。 趁着清晨凉快,华阳带着两个丫鬟去逛花园了。 陈廷鉴并不知道长公主儿媳在做什么,他一如既往地早早出发,去内阁当差。 上午他与几个臣子在乾清宫面圣时,守在殿外的一个太监忽然收到一个消息,便挑起帘子,朝里面探探脑袋。 站在元祐帝旁边伺候的曹礼见了,走过来,听完禀报,再往回走。 戚太后问:“何事?” 曹礼面露悲戚:“禀娘娘、皇上,方才曾阁老家里来报,说就在刚刚,曾阁老病逝了。” 元祐帝吃了一惊,昨天还恳求告老的曾老头,这就没了? 戚太后眼皮微跳,看向陈廷鉴。 陈廷鉴与她对了个眼色,这时却不好解释什么,只与其他几位大臣一起,说了些缅怀曾阁老的话。 同在内阁十几年,即便是政敌,也是有些交情在的,陈廷鉴说着说着,眼中竟落下泪来。 那几位大臣见了,一边佩服首辅的厉害,一边也飞快酝酿泪意。 元祐帝哭不出来,重重地叹了口气,也示心情沉重。 戚太后做主,叫曹礼亲自去曾阁老家中传她口谕,赏赐丧仪,给足了曾家体面。 等几位大臣退下,殿中只剩戚太后、元祐帝、陈廷鉴,戚太后才问陈廷鉴:“昨日你见到的曾阁老情况如何,怎么突然就走了?” 早不走晚不走,非要在陈廷鉴探病之后走,消息传出去,那些人又要借此中伤陈廷鉴。 陈廷鉴躬身道:“回娘娘,昨日傍晚,臣确实打算出宫后就去曾府探望,只是臣的孙女婉宜不小心伤了脚踝,疼得大哭不止,臣妻关心则乱,早早派管事来寻臣回府,臣便先回府了,打算今晚再去探望曾阁老,怎又料到因此耽搁,竟没有机会见曾阁老最后一面。” 说完,他遗憾地叹口气。 戚太后却是松了口气,幸好陈家出了这桩事,才帮陈廷鉴躲过了一桩麻烦。 “世事难料,阁老不必自责,对了,婉宜的脚伤如何?”戚太后适当地表达了关心。 陈廷鉴:“郎中看过说没有大碍,只是小姑娘养得娇气,哭得太凶,着实吓坏了家中长辈。” 元祐帝一直默默听着,对陈阁老的孙女,他倒是有些印象,姐姐似乎很喜欢她,五官记不太清楚了,只记得他见到那丫头时,想的是这丫头可比陈阁老看起来顺眼多了! 陈府。 华阳暂且没叫丫鬟们收拾东西,她还在等一个消息。 曾阁老与陈廷鉴同在内阁,表面的和气还是在的,如今曾阁老病逝,曾家给亲朋好友报丧时,也包括了陈家。 孙氏是当家主母,听说这个消息后,也及时派丫鬟们知会了三房儿媳妇。 华阳来春和堂陪婆母坐了坐,得知了一些细节,譬如,曾阁老是今天早上才走的。 华阳的心情就有些复杂。 上辈子公爹去探望,曾阁老半夜辞世,这辈子公爹没去,曾阁老坚持到了早上,或许还看到了妻妾子孙。 所以,曾阁老是真的很怕公爹啊!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