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配婚制废除,南都的下一代将成为劣等后代。穆雪期手腕强硬,在南都最受欢迎的访谈节目上和那些老派贵族展开了辩论。辩论持续三天,穆雪期一个人对战五个贵族alpha,把他们批得哑口无言,体无完肤,一个个灰溜溜地回了家。 尽管并不顺利,新政在南都终是推行了下去,穆雪期也因此树敌众多。针对她的谣言鸽子似的漫天飞,当初蓝娅说有人拿穆雪期以前被混混标记过说事,便是她的政敌所为。 “我当然支持,”方眠疑惑地问,“可这些和穆静南有什么关系?难道你担心他反对你的新政?” 穆雪期缓缓摇头,“兄长现在当然不会反对。可那些反对的人,都是兄长旧日的臣属。无论是老派贵族,还是军中老人,皆以兄长马首是瞻。他们从未真正臣服过我的统治,更认为只要兄长归来,新政就会成为笑话,他们可以再现往日的风光。纵然兄长无心与我争斗又如何,他们只要打着兄长的旗号,自然可以聚集一大帮党羽,以兄长的名义阻挠新政。方眠哥,你不明白,政治从不是你想如何便能如何,即便你不想,他们也会让你不得不做你不想做的事。” 方眠明白了,那帮老派把穆静南当作精神领袖。即使穆静南不愿意,他们也时刻准备着拉穆雪期下台,重新把穆静南推上南都领导人的位置。又或者说,他们并不需要穆静南真正支持他们,他们只需要“穆静南”这个足以服众的符号。所以,穆雪期必须把穆静南看管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。只要穆静南在她手里,那些人就掀不起风浪。 “穆静南离开南都,不是更好么?”方眠低声说,“只要他不在,就没人能利用他的名义反对你。” “是么?”穆雪期淡漠地笑了笑,“方眠哥,权力是上瘾的毒药。如果兄长平安归来,我还能在这个位子上待多久?说到底,我的所有都是兄长给的。兄长能给,自然也能收回。在他的面前,我不堪一击。” 方眠咬牙道:“他信你才把一切交给你,你何苦这么猜忌他?他是什么人,你不了解么,他什么时候在意过那些东西?他现在什么都没了,一无所有,连财产都被蓝阿姨冻结了,你对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?” “方眠哥,你真天真,”穆雪期笑起来,“母亲何能冻结兄长的财产?你当真以为他一无所有么?只要他想,顷刻间南都便可天翻地覆。”穆雪期坦然直视方眠的双眼,“我绝不能让新政付诸流水。我不管兄长在不在意权柄,我只知道,我必须成就伟大。” 两人相对着沉默,这寂静像一根针扎在方眠心头,生疼。 “小妹,”方眠涩然道,“各人有各人的选择,我无法评判你,也无法说服你。我只能告诉你,今天我一定要带他走。你可以拦我,但拦我的唯一方式是用枪打爆我们的头。” 穆雪期闭上眼,“方眠哥……” 她的话尚未说完,方眠已经升起车窗,启动轿车。 车子向前驶去,不管不顾地开向紧闭的关卡大门。眼看他要强行闯关,所有士兵举起了枪,瞄准驾驶座上的方眠。副驾驶座上的穆静南气定神闲,倒是一点儿也不紧张。 关卡的广播响了起来: “警告不明车辆,立即停下,否则做击毙处理!” “警告不明车辆,立即停下,否则做击毙处理!” 方眠充耳不闻,白皙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坚定。他踩下油门,引擎猛兽般嘶吼,车子缓慢加速,风声割过玻璃,梧桐叶掠过窗外。 一队士兵挡在关卡前面,天台上的狙击手瞄准方眠,手指搭在扳机上,道:“五秒后击毙驾驶员。” 声音传到穆雪期的通讯器上,穆雪期低垂着长长的睫羽,一声不吭。 轿车冲向关卡大门,士兵开始了倒计时—— “五。” “四。” “三。” “二。” 方眠咬着牙,额上青筋暴突,车子速度加到最大,直冲向士兵的阻挡圈。 “一。” 轿车驶来的瞬间,士兵立时退开,堪堪与轿车擦身而过。狙击手正要开枪,穆雪期说话了:“不要开枪……”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