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在什么地方,直接就往里面走去。 能够出来送礼讨好的仆人,基本上都是主人器重的,纵然有踩高捧低的人,但大多眼力和分辨力都不差,卫青的反应,让他们突然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。 看着对方径直朝着队伍的前头走去,不知道何处传来一道低语。 “说起来,卫统领今年也不过二十出头,至今未曾归来?” 此话一出,还想说些酸话的人顿时停住,就连那狐裘僮仆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: “这怎么可能?如卫统领那样的人物,出门应该是前呼后拥,奴仆成群的才是!” 虽是这么说,可周围过来送礼的仆人都没有说话,而狐裘僮仆的脸色也极为难看,他不放心的离开马车,站到路边眺望门口,心中反复祷告这猜测千万不要成真。 卫青家庭简单,只有母亲,妻子,外甥,他们家是奴仆翻身,没什么底蕴,买来的仆人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么多送礼的人,卫媪一个内宅妇人同样不知道要如何处置,更不敢贸然收取,索性直接闭门不出,谁都不见,这也是为何汉武帝说了拜将封侯到现在快一个多月,还会有这么多人来送礼,甚至将巷子堵住的原因。 礼物越是送不进去的时候,送进去的那个才能被记得深刻! 在狐裘僮仆的注视下,那扇旁人怎么敲都敲不开的大门,就这么轻松的被自己羞辱过的男人推开,而后轻松的走了进去。 狐裘僮仆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。 其它眼力尖的仆人也看到了卫青走了进去,立刻将自家的马车拉远了狐裘僮仆。 过了一会儿,卫青家又走出来两个仆人,他们径直向这边走了过来,狐裘僮仆硬着头皮想要上前询问,可这两个仆人完全不予理会,只是对着尚书令家的人请道: “我家主人让我等前来取马,今日天寒,请汝进入寒舍,喝碗热汤暖和片刻再回吧。” 这哪里是请他喝热汤休息,分明是接受了主人命他送来的礼物! 尚书令家仆完全没想到自己刚才的善意,此刻会有如此大的回报,他嘴角止不住的翘起,连声答应道: “好,好,我这就去!” 这话定了尚书令家仆回去的大赏,也定了狐裘僮仆的惩罚,想着主人能将犯错奴仆鞭苔致死,而今自己也犯下这样的大错,他不由得两股战战,直接跌坐在了地上。 回家的卫青很快将这点小事抛到了脑后,他着实急着清洗一番,这就使得家里仆从忙着生火烧水,烤暖房间,而每个母亲对于离家归来的孩子都只有一个感觉——瘦了,尤其是卫青真因为赶路征战瘦了不少,惹得卫媪心疼不已,连忙带人操持餐食,好给他补补。 这一补,便补到好兄弟公孙敖过来看他。 “卫青你厉害啊,两月平两郡,如今可是真的简在帝心了!” 能救命的兄弟,不会因为对方发达而生分,公孙敖高兴的上前不轻不重的拍了卫青两下肩膀,又‘豪气万丈’的说道: “过往还真没看出来你有这么大的本事,兄弟我以后就跟着你混了,这次不提,下次可一定要带上我啊!” 苟富贵勿相忘的话说完之后,公孙敖左右看了看,又疑惑的问道: “对了,你既然回来,为何还不收外面那些人送来的礼物?” “不想收。” 卫青摆了摆手:“一群趋炎附势之辈,今日轻收这礼,明日便要从我身上获取百倍的回报,何必与他们牵扯?” “这……” 公孙敖觉着这样有点不太对,毕竟这么做有些太得罪人了,但想想卫青是外戚,又走的武将路子,做这么一个不与其他权贵多交往的纯臣反而是正确的,便也不再多说,只道: “你本事大,自己拿主意就好。” 卫青应了一声,像是想起来什么:“对了,我刚回来,这两日也未曾出门,你在宫中消息灵通,可知为何会有这么多人过来庆贺?” 公孙敖解释道:“你两月平定两郡的功绩被陛下看到后,对丞相说你未来能拜将封侯,听到消息的人自然要过来讨好于你。” “是这么回事么?”卫青微微皱眉: “长安未曾有人提昌亭侯之功?” “这倒是未曾。”公孙敖有些疑惑:“你提她做甚?” 卫青经历过一次险些丧命的权力斗争,在这方面自然多了不少小心,而身为赏罚分明的将领,他对功劳划分更是极为认真,此事总让他觉着有古怪,公孙敖他信得过,便直接说道: “平定两郡之功,我顶多占四分,剩下六分皆是昌亭侯所为,要是细细算起来,她一人平三郡的功劳远超于我,不提她,将这功绩全归我身上,又因陛下一句夸赞出现这么大的声势,你不觉着奇怪吗?” 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