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时候才能将琬琬接回来?她现在一身伤,在外面怎么能修养好?” “好不容易出去了,再回来才是要她的命。” 顾迟心中也是担忧,可现在已经无路可退,还不如继续走下去。 将帕子递给母亲,他故作镇定的说道: “外界议论太多,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被参,若能维持职位,那小妹回来又要受他掌控,倒不如撑过这段时间,尚院署各处都不完善,城内不行,别县或许还有机会,京医院里面的女医可都是韩尚院带来的,谁知道她们背后有多少联系?若能引得她们怜惜,说上两句,不仅名声不会有碍,说不定还能碰到机会,直接离城出仕呢。” “你这话怎么和琬琬说的一模一样?” 钱缨拧紧眉头,表情极为不悦:“出仕出仕,为了做官连命都不要了,这和……算了。” 她叹了口气,整个人极为无奈: “你们大了,主意也多,我管不了了,反正最多不过是个死,齐整的走也没什么不好,还不用愁你以后怎么办。” 顾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。 母亲的话里还是有些埋怨。 这怪不得母亲,毕竟他们做的事不仅害了自己,还将全家都推向了极为危险的境地,母亲没有拦着已经是万幸,可人总归是贪心的,顾迟清楚,自己自己能活这么多年也算是够本,死……也算是无所谓吧,但小妹走到这步是真的亏,未来更是一片黑暗,比起来还想出仕是为了做官,顾迟更觉着,她只不过是在给自己一个努力活着的理由和方向。 人总是需要点儿盼头的。 只是母亲根本想不到这点。 顾迟心中不免多了几分遗憾,他想和母亲说几句实话,可过往的经验告诉他,暴露自己和小妹弱点的结果,必然让不够坚定的母亲重新站回父亲身边,那样的结果,绝不是他们兄妹一人想看到的。 这一刻,顾迟甚至明白了为何父亲经常保持威严的沉默,那并非威严,只是想要主事的人,无论如何都不能露出来慌张,因为哪怕自己只表露出三分慌张,周围跟着的人便能将这慌张变成十分…… 心中叹息,顾迟转移话题道: “母亲若是担心的话,明日再派仆人去看看便是。” 这句话总算是安抚了钱缨心中的焦虑,逆不过倔强儿女的她,勉强应下安排,又忍不住絮絮叨叨的念了起来: “行吧,那些心大、被要走的仆人走了正好,剩下的这些都是忠心的,再送过去两个照料着也好,那闾里哪有在家安全?这些人也得分给他们些钱傍身,不能寒了这份忠心,之前攒了这么多的钱,谁承想会用到这儿?算了,现在不用,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用的上呢。” 不需要再操持儿女婚事,给顾琬的嫁妆攒钱,以及侄子家那边的事情,家里的仆人再少两个也能周转的开,不过担心女儿的钱缨宁愿自己人手紧点,还是硬挤出来三个,也就是两个健壮男仆和一个婢女去照顾她。 这么打算的钱缨没有想到,正是自己的决定,险之又险的将女儿从死亡绝境中救了回来。 逐渐扩大的私通案能吵的地方太多,很多人拿着道听途说的理由来为自己的观点增加获胜的砝码,能站在顾琬的角度编她已经死来博取同情,也能凭空多造出‘顾侍御史还是很在意女儿,赶出去还给了她大笔钱财’的开脱假话,而对于很多人来说,这些不过是茶余饭后的嘴上娱乐,可架不住某些作恶的人将其当了真。 赶出家门的孤女、有钱、还只住在防护不严的闾里,这么好的肥羊,不去捞一把实在是太可惜。 于是,在钱缨派人前去照顾女儿的档口,一伙匪徒也趁着仆人打水、只有一个婢女照顾顾琬的时候,翻墙进了家里,将婢女打晕,控制住了顾琬,肆意翻找家中值钱的东西。 可顾琬离家匆忙,哪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