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赶出东宫,其实是心里在埋怨她在那次的亲吻后退缩了吗? 细细想来好像真是那么回事,自从那回亲了后,她便下意识地远离殿下,想必便是因为此事,让殿下心里不好受了。 他想必也在心里怪她过于矜持,埋怨她不够主动了。 姜唯洇咽了咽口水,僵硬地走到铜镜前端详自己片刻。 她失忆过,她也完全不记得自己失忆前究竟是什么性子,她只是从别人口中得知自己失忆前很坏,水彤她们也劝她要好好做人,她只顾着洗心革面一事,却完全忽略了殿下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她从前哪里哪里做的不好。 因为失忆,所以导致她这段时间一直走了歪路,她自以为的矜持在殿下眼里就是她不够热情。 或许失忆前的她就是个狐媚子? 否则这样家世背景极其平凡的她,究竟是怎么和太子好上的? 姜唯洇望着镜子里这张柔媚的脸庞,心里猛然沉了下去。 她怎么完全没有往那一层想?原来,一直以来是她走错了路子。 她失忆前根本就是个狐媚子,虽狐媚子不讨喜,但是殿下喜欢啊!否则殿下又为何从前会与她生情? 太子殿下对现在体贴可爱又温柔的她毫不心动,是因为他从始至终竟好的这一口? 殿下他就喜欢狐媚子! ** 谢斐今日一整天都很忙,忙着处理文学馆的事宜,向嘉兴帝举荐几名文人游历天下撰写大祁疆土事迹的事,过段时间也要提上日程了。 直到夜色很深,谢斐才回了东宫。 梅良心跟在身后问:“殿下,这件事就这样揭过了吗?即便陛下说是耗子打翻了油灯才引起的事故,但属下却觉得不是那回事。” 文学馆里面收集了大祁千万本书籍,里面的内容是无数文人儒家的心血,而偏偏前几日的失火只重点烧毁了殿下所著的恒安集。 显然那为歹之人不敢惹文人众怒,目的只为了烧毁殿下的心血。 嘉兴帝派人查了一整日,最终还是以一只耗子结案。 梅良心心里愤愤不平,那本恒安集是殿下当年用心著作的,就这样平白被烧毁,不仅今后无法流传下去,还是烧毁了殿下幼时的经历。 谢斐情绪淡淡地道:“孤自然不会放过那人,但有些事,父皇也没必要挑明。” 况且那本恒安集,于他而言实则也并没有那般重要了。 当初随净空大师游历天下,那时他年岁尚小,道行还极其浅,看待事物也并不通透,所著的恒安集现在回想起来也欠缺火候,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巨著。 只因冠了太子的名讳,才被捧上神坛罢了。 而大祁的疆土也从不是文字所能概括的,他曾用心去感受过就够了,至于流传百年那种伟大的事,还是留给真正的文人。 梅良心无奈地摇头。 殿下总是这样,对什么都不够上心,除了太子这个身份,他就连对自己的事情都不大放在心上。 真不知道殿下真正在意一个人或是一件事时,该是什么样子。 谢斐行至清月殿的台阶前,忽地脚步一顿,无情地把梅良心赶走。 “你回去休息。” “?”梅良心诧异道:“殿下,现在时辰还早,一会儿属下还要帮殿下处理一些事务啊。” 谢斐:“回去,不要让孤说第三遍。” “……是。” 真是怪了,往往这时候若是回东宫,殿下定然会埋头处理政务,怎么今天就转了性子。 寝殿房檐下的六角宫灯摇曳,夜风轻轻吹拂他月白色的衣角。 谢斐提步上了台阶,此时他的寝殿内已点了明亮的烛火,福公公知晓他夜里视线受了影响,便会特地在他回来之前将房间点亮。 只是今晚,似乎偷偷溜进来了个小东西。 谢斐进去后反手便关了房门,以示警告。 他脚尖挪移,站着未动,忽然门扉后悄悄冒出来个黑影直接朝他怀里扑了上来。 谢斐蹙着眉宇。 这与他想的不一样,若是以往,这小年糕应该在看到他关房门后会很害怕才对,po文海棠废文每日更新q裙幺污儿二漆雾二吧椅无论是故意在他面前露脸还是有意讨好,她心里对他实际上总是带着惧怕,很少会这样主动抱过来。 除非是雷雨天。 然而今晚并没有下雨和打雷。 谢斐身量高挑,垂眸便能看到贴在他胸膛前紧紧缠着他腰部的少女,她披散着一头乌黑的卷发,柔软的身子几乎毫无保留地抱过来。 谢斐略一抬手,想推开她。 姜唯洇又巧妙地伸手握住他的掌心。 “……”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