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, 谢斐懒懒地道:“嗓子不舒服就喝点茶水润一润。” 谁嗓子不舒服了。 姜唯洇简直要气笑了, 她猛然坐直了身子, 打算好好和太子说清楚她不方便在马车里换衣裳。 这时,谢斐合上了手中的公文,抬眸看她。 “怎么还不换?” 姜唯洇睁着圆圆的眸子,雪白的脸颊上泛着红晕,不知是气红的还是这车厢实在太闷了, 总之看起来又委屈又生气的模样。 “殿下在这我怎么换啊?” 这会儿总算正常说话了。 不像方才唤他殿下时总是刻意掐着声调,她平日里寻常说话的声音本就绵软好听, 跟他说话时都像在撒娇, 但至少那是自然的。 根本无需刻意去掐出让人觉得不适的声调。 谢斐不自觉的放松了神情, 态度却仍旧冷淡。 他抬起衣袖, 随意地一扫。 一阵清风迎面袭来。 搁在案几上的烛台也在此刻熄灭,车厢内瞬间暗不见光。 “殿下?” 怎么把灯熄了。 谢斐:“现在换。” 姜唯洇楞了会儿,不懂他这是何意,即便是把灯熄灭了,可外头还是隐隐有光线从窗户缝隙或是车门斜进来。 况且这并非深夜,这个时候熄灯了也并不是全然看不见的。 殿下此举,根本就是掩耳盗铃。 姜唯洇抱着衣服闷闷不乐,随后她脑子一转,想起了那书册上写的事。 书上说像殿下这种表面一本正经又嘴硬的人,即便再喜欢,他也绝不会亲口承认。 所以他若是想看她换衣裳,自然不会开口提。 便故意采用这种方法,就是想偷看她。 大色魔! “……” 姜唯洇悄悄抬眸去看了眼谢斐那张冷峻的侧颜。 光是这样还真是半点都看不出来,外表光风霁月,衣冠楚楚,禁欲自持的太子殿下竟然有这样的龌龊小心思。 谢斐在夜里若是没有明亮的灯光照亮,便会完全失明。 他现在眼睛看不见,手中的公文自然成了摆设,但身旁的小姑娘还在换衣裳,若是扭过头去总是不合适的。 等了片刻,总算听到了窸窸窣窣褪下衣衫的动静。 姜唯洇肌肤如雪一般白,即便谢斐看不清,也隐约觉得身侧有一团雪似的在挪动。 意识到那是女子的光.裸的身躯,即便他看不见,但无法阻止脑子里浮现的画面。 谢斐记性向来极好,过目不忘。 比如当初避暑山庄时那晚他看到的画面,至今在他脑海里挥散不去,此时此刻,那小年糕又在他身旁脱的一丝.不.挂。 谢斐抿紧唇角。 车厢内瞬间寂静无声,但片刻后,又时不时响起那种娇娇的低吟声。 扰得他心生燥意。 谢斐:“……” “换衣服就换什么,发什么声音?” 姜唯洇紧咬着唇,一下委屈得不行了,她每次穿那太监服最让她头疼的不是丑不溜秋的衣服,而是必须要用绷带把她胸前那软软的东西紧紧缠住,缠得平平的跟男人一样。 可她那里本就软软鼓鼓的,她只要用点力气去勒就会疼。 一疼她就根本忍不住发出声音,她方才都尽量咬住嘴唇了,还是被殿下听了出来。 她胸口现在闷得慌,缠得实在太紧了。 一开口时,委屈中又带着哭腔:“我疼不行么,缠得那么紧,呼吸都难受了,这可都是我身上的肉。” 换他胸前被缠起来能舒服吗,竟然说这种风凉话。 姜唯洇心里难受的不想理他了。 她再也不想亲他了,真讨厌。 谢斐微怔,没料到会疼到这个地步让她难受的想哭,随后眼前似乎浮现了他曾经看过的那一处。 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