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辛苦。” 张叔笑了起来,柔声安慰道:“不辛苦,照顾三娘平安长大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情。” 沐钰儿皱脸:“他家中只有一个年级很大的寡母,张叔觉得送些什么好。” “一些碎银即可,年纪大了守不住银子,再说了三娘去和里保他们说好,多照顾一下老人家,才是最最实用的。”张叔拍了拍她的手背,“三娘如此心善,张叔看了真高兴。” 沐钰儿笑眯了眼:“张叔教得好。” 张叔笑眯了眼。 沐钰儿话锋一转:“对了,张叔,过几日就是师父的忌日了,你有空帮我去庙里点个灯。” “早就想到了,前些日子和庙里的师父也打好招呼了,等你忙完了我们就一起去。” 沐钰儿连连点头:“这么晚了你也别回去了,隔壁有空屋子,你找个地方去睡吧。” 张叔点头:“不打扰三娘子做事了。” 屋内很快就安静下来,沐钰儿捧着折子看了许久,然后在寅时的更声中黏上泥印,把折子彻底封上,打算明日一大早就递上去。 —— —— 别院一如既往地安静,这一次陛下并没有宣人入内,沐钰儿悻悻地摸了摸鼻子,把折子递给春儿女官。 春儿一如既往地板着脸,收了折子,声音平直地可以用尺子量出来:“折子已收,司直回去吧。” “陛下不见司直。”屋内,容成嫣儿摇着扇子,轻声细语问道。 陛下斜靠在美人塌上,双眼微阖:“左右不过凶手之事,有何好见。” “北阙五日内就找到凶手,沐钰儿确实有几分本事。”容成嫣儿一手执这团扇,轻摇送风,低声说着。 陛下沉默。 容成嫣儿不再说话,只是继续摇着扇子。 “不过死了一个状元罢了。”陛下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内轻声响起。 容成嫣儿心中一个激灵,悄悄抬眸去看陛下。 当今陛下年轻时便也艳丽容貌闻名,如今年级大了,却依旧不改爱美本色,精心修剪的眉毛,艳丽流行的妆容,神色平淡而冷漠,就好像刚才那句话不过是一声喟叹。 折子递上去,被冷落许久的刑部和大理寺连核案情都一反之前的懒懒散散,三日时间就敲定了量刑,递了上去。 ——斩立决。 内宫的批复极快,没多久就批了一个准字。 王兆的死刑就定在三日后。 安静五日的洛阳再一次热闹起来,各部衙门说话的声音都大了不少,不过北阙门口依旧门口罗雀。 紫云楼外,唐家出动车队把自家三郎接回家,架势还不小,就连张一也跟着出门看了会热闹。 “有钱!真有钱!”张一一回来就嚷嚷着。 沐钰儿正抱着银子,认认真真用白布擦着,准备开始处置这批银子。 北阙太破需要修缮一下,一笔银子。 好几个月月俸没发了,一笔银子。 任叔的腿越来越严重了,一笔银子。 几个小萝卜头该读书了,一笔银子。 “老大,王兆的证词您是不是一直没给唐别驾看啊。”张一坐在她面前,顺口问道。 沐钰儿仔仔细细分着银子,懒懒说道:“他又不是北阙的人,干嘛和他说。” 张一冒出一丝良心:“可这钱好歹也是……” 沐钰儿立马捏紧钱,警惕说道:“这是我赚来的,和他有什么关系。” 张一咽下剩下的话,嗯嗯唧唧点头。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