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间屋子太过干净了,连着一张废弃的纸张也都找不到。 “这屋子打扫过?”唐不言问。 “半个月打算一次,本来再过两天也该再打扫一次的。”鲁夫人解释着,“若是夫君在书房休息过,第二日等夫君回来就会打扫一遍,但后来夫君失踪,书房便一直没人打扫。” 沐钰儿仰头看着高高的书架:“这书架这么高,平日里如何拿书?我看屋内也没有踩架。” 鲁夫人摇头。 “鲁令史可有别的爱好。”唐不言又问。 鲁夫人摇头。 “鲁令史出门前那日穿什么颜色的衣物?”沐钰儿站在墙边,摸着粗糙的墙壁。“这墙皮都裂开了,为什么不修补一下。” “夫君不让。”鲁夫人为难说道,“夫君出门那日穿的是靛青色的袍子,袖口用的是樱花纹,簪子是我在必品阁的的樱花簪,帕子上也有我专门修的樱花,我夫君常常站在樱花树下独酌,我为他备下的物件里便有很多樱花样式。” 她见女冠道人慢条斯理地在屋内闲逛,着急问着:“我夫君在哪,真人可有眉目?” “鲁令史这几日心神不宁,经常靠在窗边看花,还曾大醉吐过一场,是不是?”沐钰儿站在屋子正中高深莫测说道。 鲁夫人脸色微变,忍不住朝着她走了一步:“正是。” 唐不言看着窗台上还未擦拭干净的一些秽物残渣,又抬眸看她一本正经忽悠人。 “你夫君八字为金木,今年恰好为水年。”沐钰儿一手捏着那本话本,一手高深莫测地掐了掐手指,“震卦为木,且受克,你夫君暂时安全,情况却不好。” 唐不言蹙眉看了过来。 鲁夫人脸色大变,身形摇摇欲坠:“不好,如何不好?那他现在在哪里?” “那就要贫道回观中细细卜算了。”沐钰儿行礼说道。 鲁夫人正准备上前仔细询问,却听身后的唐不言低声说道,也阻了她最后要说的话:“道长出观都有时间限制,时间到了,也该回去了。” “正是。”沐钰儿溜达到唐不言背后,拉着他做挡箭牌,顺手把那本话本塞到袖子里,脸色沉着冷静。 鲁夫人并未发现她的小动作,只好哽咽说道:“我夫君的事情就拜托道长了。” 沐钰儿点头,熟门熟路地掏出一叠黄纸:“大门,各处小门记得贴上一张,夫人若是整日做噩梦,可以把这黄符挂在樱花树上,驱邪避利,无量天尊庇护诸位。” 鲁夫人双眼通红地接了过去:“是,多谢道长。” 沐钰儿唇齿上下一碰,说着吉祥话,笑脸盈盈地看着她:“天官赐福,百无禁忌,鲁令史会平安回来的。” “多谢道长赐福。”鲁夫人行礼,“区区薄礼,不成敬意。” 丫鬟春香端着被红布盖着的托盘走了上来,沐钰儿眼睛一亮,瞧那小丫鬟端托盘的手都绷得紧紧的,一看便是大钱。 她下意识打算接过。 后背被人扯了一下。 “观中不收私银。”唐不言的声音冷冷淡淡,就先一把刀瞬间止住了某人的动作。 沐钰儿倏地回神,伸出去的手不得不别别扭扭做了一个稽首姿势。 “贫道无欲无求,不收俗家礼。” ——我的钱!我的银子! 沐钰儿跟在她后面,垂头丧气上了马车。 “司直见了钱便这般挪不开腿了。”唐不言见她还这般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