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钟凭栏怔怔说着,又长长一声哀叹:“再往深里说,所有这些问题,其实都只?是一个问题!” 江流水道:“这些问题都非一朝一夕之?功,没有百年,恐怕见?不到显著成效。” “暂且不论?长久,只?论?当下,”李流景看向?昭昧,说:“政策已有,陛下要如何落实?” 昭昧尚未回?答,李流景又说:“下一道旨意,不过动动笔的工夫,但要确保执行,却需要整个体系的配合。我们拿什么来配合执行?朝中大?臣们的阻挠尚且可以控制,但真正下到地方,天高地远、鞭长莫及,他们如何执行,我们要怎样看见??” 牵一发而动全身?,一个问题解决了,就有更多的问题涌过来,那些问题,眼?下的她?们还找不到合适的办法,但是至少,她?们有了一些头绪。 会议结束,每个人都迅速投入到自己的任务当中。 至于朝堂上死去的何廊中,他的尸体自然有人收拾得干干净净,不留一点痕迹。 痕迹只?会留在人心里。 次日早朝,当昭昧走?入朝堂,本该队列整齐的官员们此?时却七零八落。偌大?的堂上,昭昧一眼?看去,便能数出人来。 除了崔廊中和武三武四,唯独几名女官站在那里。 昭昧恍若未觉,一步步走?到皇位,落座后,问:“他们怎么不来?” 崔廊中轻咳一声,道:“或许是卧病在床。” “是吗。”昭昧神情莫辩:“想必是昨日受了惊吓,也情有可原。” 自面色上看,崔廊中似乎以为她?要大?发雷霆,可昭昧只?轻轻揭过,就浑若无事地继续早朝。 没了那些大?臣,她?要宣布的决定也没人反对。很快,早朝结束,昭昧利落起身?,自始至终没有流露半点情绪。 崔廊中也有些摸不清她?脾气了。武三武四凑过来,委婉地问他要不要一起去探病,他一本正经地拒绝。 武三武四没有“称病”,不是因为支持昭昧,纯粹是因为先前支持开女科而被自动划入昭昧阵营。实际上,他们只?想做墙头草,哪边有利哪边倒,察觉大?臣们拧成了一股绳,好像陛下也没办法,就冒出了小心思?,跑来府上探望。 几番寒暄后,对方不惮于表露心思?,当即道:“陛下何其无礼!我等既为人臣子,岂能坐视不理,愿犯颜直谏,请陛下收回?成命!” 想起昭昧那一簪子夺人性命,武三武四不由得面色讪然,敷衍道:“廊中高义!” 赞毕,又问:“未知?您这病,是要病到何时啊?” 对方义气凛然:“只?待陛下放弃女学。” 武三武四相视一眼?,又哈哈几句,便退出府邸,心里不约而同地想:这事儿?看起来有点严重啊。还是不沾为妙。 于是,第二日,他们再度上朝,也再度见?到空荡荡的朝堂。 昭昧又问:“今日未至,又是何故?” 崔廊中左右看看,硬着头皮说:“想是大?病未愈。” 昨日轻拿轻放的昭昧今日却一语道破:“恐怕是心病吧。” 她?换了脸色,道:“河图。” 崔廊中蓦地变色。 河图立刻应声。 “心病自然心药医。”昭昧说:“你去将诸卿‘好生’请来,他们见?了我,自当不治而愈。” “陛下!”崔廊中连忙道:“怎敢劳烦中郎将出马,臣可代为前往。” “只?怕崔廊中请不来他们。”昭昧笑了下,向?河图道:“还是你去吧。” 河图去了,她?带着刀锋营的将士们去了,按照名单,挨家挨户地到府上“致以问候”,再雷厉风行地将所有人拉出府邸,亲自请回?朝堂。 一个时辰后,朝堂上恢复了人才济济。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