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云殇哥哥!”谢睚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,头皮一麻,他环顾四周,看到没有阮芯的身影,才放下心来。 不是他故意隐瞒,而是他担心自己的真实身份过于骇人,准备循序渐进地告诉阮芯。 谁知甘棠这小丫头会不声不响得跑来这里,把自己的计划打乱了。 “云殇哥哥,棠棠想死你了,祭祀一别,这都快一个月了,你怎么连封书信都没有。”甘棠扑在谢睚怀里,任谢睚怎么扒都拔不开。 “甘棠你先放开!”谢睚沉声,声音中听出些许生气来。 一旁的狄朗早就察觉除了谢睚的不爽,赶忙伸手帮忙去拉。 “哥你干嘛啊!我好久没见云殇哥哥了,让我抱会儿!”甘棠这句话刚说完,就听见身后哗啦一声。 随后,就见谢睚使劲把她往旁边一推跑了过去。 “手没事吧,没烫着吧!”谢睚踢开脚底的盘子碎片,拉起阮芯的手仔细查看。 阮芯轻轻抽回手,面无表情地看着谢睚。 “云殇哥哥?当今皇帝的哥哥?摄政王?还有个马上及笄的未婚妻子?你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!骗我很有意思是吗?”阮芯说完轻笑一声,忍住眼眶中的泪,转身往后厨走。 谢睚怎么可能让她就这样走了,不顾甘棠在身后叫喊,拉起阮芯便走。 路上阮芯挣脱了几次,但是无济于事,谢睚是使了大力气抓着她。 两人一直走回阮芯的厢房,谢睚才放开她。 阮芯右手无名指和小指被烫红,此刻有些发抖,但是她感觉不到,她没想到自己自诩精明,却遇上了骗子中的王者。 “你听我解释吗?”谢睚看着她发红的眼眶,心疼地不行。 又是这句话,阮芯记得当时谢睚和自己表白的那天,在马车里也是要给自己解释,自己便傻头傻脑地上了道。 “不想!”阮芯说得坚决,连看也不看谢睚。 谢睚走到阮芯面前,握住她发抖的肩膀,“你看看我!” 阮芯挣脱谢睚的双手坐到一旁的软塌上,深吸一口气,“你说吧!说完赶紧滚!” 谢睚握紧双拳,这个滚字让他听着心里难受极了。 他正要往前,就见阮芯猛地抬头望向他,怒目圆睁,他赶忙停住脚步,站在原地开口道:“我原名玉云殇,谢睚是我自己取的,谢是我母后的姓氏。我母后是帝师的嫡长女,从小温惠贤良,上门求亲的数不胜数。外祖父糊涂,把她许配给了当时不受宠的十三皇子,也就是我的父皇。他善于伪装,表面上恭逊谦卑,实则狼子野心,母亲就是他往上爬的垫脚石。登上皇位之后,母后便没有了利用价值,心灰意冷的母后自请搬入冷宫,也是从那时起我便成了后宫宠妃和权臣们的眼中钉肉中刺。” 阮芯嗤笑一声,“那日我还说,谁会去害一个普通的孩子,又不是有皇位要继承,没想到还真是说到了点子上,你当时肯定笑我没见识吧,真正的皇子就站在眼前,却有眼无珠看不出来。” “你别这样说,我并非有意要瞒你,我之所以跑到边关来,就是不愿再去多理朝堂之事,什么摄政王、什么地位权势都不是我想要的。我十二岁便来了这里,十几年间从未想过回去,若不是有军功兵符在手,我怕是不会平安活到现在,更不会遇到你。” “算了!你我并非一路人,你有门当户对的未婚妻,为何还要来逗我这个艰难生活的苦寒孤女,你是觉得不停地帮我,看我感激你,爱慕你,你很有成就感?待到日后甘棠及笄,你回京娶妻,我是不是还要在这里学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,没有怨言地等着你?” 谢睚为自己辩解不是这样,阮芯却置若罔闻,自顾自地继续说着。 “说好的没有隐瞒,原来也只是说说而已,你和我说你的父王、你的母后、你的军功,无非就是想告诉我,摄政王是连皇帝都忌惮的角色,你就是我说的那个要进京朝拜的燃灯古佛!而你又把我当作什么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