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句话,乔甘不敢说。 许多时候,说的越多,旁人越不会相信。 乔甘是主子身边一等一的死士,如他若说,倘若不妥早已自尽,不会留的这条性命的。 「那就好。」魏三见状松了口气,将那瓷瓶中的药粉尽数都倒到乔甘的伤口上,拿纱布简单包扎了一番,「屋中有热水和饭食,那屋子里头有两个可靠奴仆,你先简单吃上两口,有事喊了他们两个,我这就去寻主子报信儿。」 「劳烦三哥。」乔甘见魏三和声和气,心中的一块石头也是落了地。 死士,最怕的是死里逃生之后,主子的不信任。 眼下魏三态度如此,想来他的这条命也是能够保住一半了。 稳住了乔甘这边,魏三到那屋子里头将那两个奴仆唤了出来,略略交代一番,自己换了一身衣裳,又往肩膀上了搭了一条褡裢,手中拎着一只活鸡,扮成是外出做工,夜晚归家的模样,探头探脑地出了门。 此时的贺严修已是赶到了附近,看魏三出门,便让兴安带人在这里等候待会儿捉拿乔甘等人,自己则是跟时丁带了几个得力的好手,跟上了魏三。 魏三显然十分机敏,一路走走停停,甚至还在临街的铺子中买了酒和点心,又在一处小摊上吃了碗羊肉汤,手中拿着烧饼,一副吃饱喝足的模样,踉踉跄跄地接着往前走。 这般在街上走了小半个时辰,眼看着夜色渐浓,街上人也渐渐变少,魏三这才加快了脚步,拐到前面的一处巷子中。 到了其中的一处宅院中,敲门后有人接应,魏三走了进去后,再次略作装扮,从这院子的后门再次悄然出门。 这次是一身短褐的打扮,背着竹篓。 又在街上周旋了一盏茶的功夫后,魏三再次进了一个巷子中的宅院,再次换了装。 一袭缎面长袍,油头粉面,身上也多了几分酒气,像极了一个店铺的小掌柜,此时酒足饭饱,满意而归的模样。 时丁忍不住张口,「这个人,戏到是挺足。」 若是不知道的,还以为是传着多机密的皇室文件一般。 「记下方才那些院子,待会儿一并将人拿下。」贺严修低声吩咐。 这些都是那人背后的眼线窝点,既然那人害他如此,这次若是伤不得那人性命,那便断了他的羽翼。 「是。」时丁应下,交代了身边的两个人。 魏三再次一路跌跌撞撞地往前走,待走进一处相对来说还算宽敞,红灯笼高挂的巷子时,登时表情严肃,背也压低了一些。 看来,人就在这里了。 贺严修眯了眯眼睛,抬手示意时丁等人小心行事。 一行人不敢再靠前,只远远地看着魏三进了一个门口有小厮把守的高门大院。 「三哥来了。」小厮热络地引他往里走。 「主子可在?」魏三问道。 「在,这几日主子每晚都在这里留宿。」小厮如实回答。 魏三的脸色顿时沉了沉。 这院子,是主子在外单独置的,无论是家人还是外人,皆是不知晓。 这里头安置的步锦曾是京城醉春楼的头牌,生的容貌倾城,人更是妩媚动人,一张口便能将男人的魂儿给勾走,那方面的功夫更是了得。 主子原不是沉迷女色之人,只是主子难免有心中烦闷之时,便会来此处松快一番。 既然这几日都在这里的话,足以说明主子这段时日心绪不佳。 想来这贺严修还有那乔甘之事,的确是让主子十分烦恼。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