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武起的话,「本殿下已是着人暗中给王叔送信,请王叔今晚秘密入皇宫细商后续之事,若是王叔今晚敢只身前来,那便是说明王叔本心不移,若是王叔不肯来,那便是有二心。」 「若是前者自然是好,若是后者的话倒也无妨,本殿下已经调集了北部的兵力,连同你接手过来的御林军,对付那些乌合之众,也是绰绰有余!」 见秦霈垣如此说,武起便住了口,只拱手道,「是,殿下英明。」 「着人去准备一番,预备着晚上迎接王叔,更是严防宵小之徒明日在本殿下的登基大典上生事。」秦霈垣吩咐道。 「是!」武起应下,起身离去。 时候不早,且这几日应付许多事,秦霈垣可以说是精疲力竭,吃过宫人送来的晚膳后,便倚在榻上小憩一会儿,好养足了精神了应对晚上与越王的会见。 大约是尘埃落定,明日便能坐上期盼已久的龙椅,此时的秦霈垣心中既安定又兴奋,在塌上翻了好几个身,这才有了十足的困意,沉沉睡去。 这一觉,秦霈垣自认睡得十分踏实。 待其睁开眼时,顿时怔了一怔。 他还躺在入睡前时躺着的塌上,可他此时却并不在崇阳殿的内殿,反而是大殿之上。 且此时的大殿并没有点燃灯火,唯有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了进来,勉强让他分辨出来眼前所看到的事物。 「来人!」秦霈垣拧眉大喝,「是谁擅自做主,将本殿下移至此处的!」 大殿下传来秦霈垣怒喝时的回响,但除此以外,并无其他任何声音。 更无任何人影。 这是怎么一回事? 崇阳殿中,明明有许多人伺候值守的,怎的现在只有他一个人? 秦霈垣见状有些慌乱,拖着残废的双腿起身,挣扎着坐了起来,更是想着依靠双臂的力量回到自己的内殿。 就在秦霈垣奋力地在地上爬行时,有脚步声传了过来。 跟随脚步声的,是一并而来的燃的亮亮的灯笼。 秦霈垣揉了揉因为习惯了黑暗,此时见不得强光,微眯起来的双眼,力求能够看清来人的面容,但不等他分辨清楚时,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。 「大殿下。」 秦凌澍缓步走到了秦霈垣的面前,站定后睨了他一眼,「大殿下怎么不好好歇息,反而走来走去的?」 声音冷冰冰的,没有平日里长辈的和善,面容带着十足的不屑,就连所说的话…… 走来走去? 他早已双腿残疾,不能行走,此时被人说走来走去,岂非是故意在戳他的心窝子? 秦霈垣心中恼怒无比,但更多的是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秦凌澍。 原本看到秦凌澍时,他是欣喜的。 欣喜他的王叔能够信守承诺,庆幸越王对他仍旧是忠心耿耿。 但现在,怎么成了这样? 「王叔……」秦霈垣瞪着眼睛,挣扎着在原地坐了起来,「你这是要做什么?」 「本王要做什么,你到现在还不明白?」秦凌澍笑了起来。 笑声洪亮,透着浓浓的得意、讥讽、不屑、傲慢,在大殿上回荡了许久。 待其笑声停止,有人搬了椅子过来,放在了秦凌澍的身后。 秦凌澍撩了衣袍落座,左腿落在了右腿上,更是冲旁边搬椅子过来的人道,「有劳了。」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