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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章


着武垣,目光明亮安静:“我愿前往。”

    武垣顿了下,笑了:“崔郎,你为何迫官府查这个案子?”

    崔芄讶异对方这个时候问这个,他当然是想借官府之力,但不会承认:“十三郎说笑了,我哪来的本事指挥官府做事?”

    “我看你不光本事大,胆子也很大。”

    武垣看着阳光落在崔郎发间,瞳孔干净透明,像剔透的琉璃盏:“不过没关系,此事便允了你,你去问,我等——”

    “崔郎,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哦。”

    第15章 她也是个可怜的小姑娘

    “你来了。”

    康氏坐在女儿房间的窗前,双目凝望远方,无云无鸟,最空茫之处,微微颤抖的手里,摩挲着桌上茶具。

    暮色将近,外院不再有新客上门吊唁,哀乐渐息,内院静的出奇,许是天晚欲寒,今日夕阳也不怎么暖,是鎏着银的白金色,衬的人肤色泛冷,难觉温和,唯有瓷器光辉不变。

    干净漂亮的白,温润丝滑的釉色,正是邢窑白瓷。

    “我女儿,原本是做这个的,对么?”

    康氏耳朵动了下,听到来人脚步,并没问是谁,只是摸着茶具的手更抖了:“那些年……太难,灼娘并不经常来信,走了八年,一共只有五封。”

    “每次都只报平安,信短语惜,只说一切都好,从不言天气变化如何,冷热是否与长安相似,不提吃食咸还是辣,是否吃的惯,不说外地人可欺生,有没有被欺负……她从不说自己的事,可若真的过得好,怎会不愿说?”

    要么被欺负的苦,不好说,不敢说;要么忙的心累体乏,没空说,没精神说。

    “……我的灼娘,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。”

    崔芄惊讶于康氏的敏锐,灼娘什么都没说,她却猜到了邢窑瓷器这个点。

    假的灼娘子想成为灼娘子,有很多东西需要学,需要演,唯有一样不需要,就是真正灼娘子离开家以后养成的习惯。

    真正的灼娘子不想让家人白担心,只报平安,不言身边事,那她之后形成的生活习惯,对邢窑的熟悉和擅长,都可以不必带来长安,假的灼娘子与灼娘子有相遇,按理来说只能在路州,又因自身经历特殊带来的恐惧和警惕,她完全可以抛弃邢窑瓷器这一点,不让它出现在长安的姜家。

    她也做到了,整个姜家,只有她的房间里有一套邢窑茶具。

    再有对过往经历的恐惧,她也仍忍不住对逝者的思念和缅怀,不然窗外那一丛雏菊是为什么种下的?

    她只是从心而为,没想到只这一点点举动,就被康氏猜准了,母亲与女儿的情感牵绊,从来都是深切细微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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