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工头消失不见,上面不管不问,邻居紧闭大门,路过的人瞟一眼就跑走,更有可恶的人,在他们背后指指点点,说云景桉自己摔的还想讹诈骗钱,山里出来的人就是刁。 一夜之间,他们仿佛从人变成了过街老鼠——人人践踏,人人喊打。 云采奕亲眼目睹了一切,三观震碎。 有一次,母亲和奶奶在大街上,冒死拦住了开发商大老板的车,可车里没一个人下来,还强行往前开,云采奕拿起一把斧头就冲了上去,将对方的车砸了。 四周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,事情被闹得一发不可收拾。 正好那天有市里的领导在桃源县,官老爷慌慌张张想要掩人耳目,开发商被责令快速了结此事,云采奕一家才得到一个来之不易的谈判机会。 但开发商并没有多好说话,只是让云采奕一家在社区里选一套房子,减免他们30%的房价,按桃源县当时的物价,也就小几万块钱。 云采奕他们只是底层劳动人民,强权下再没有更好的办法,最后选了一套最大的,就是现在住的房子,强行被息事宁人,了结了这场官司。 只不过云采奕怎么都想不到,当时她砸车的时候,那车里坐着一个少年。 那少年坐在后座上,和他母亲一起。 他看着她挥起斧头,砸碎了前挡玻璃,又砸了车窗上的玻璃,凛冬的寒风和姑娘的怒气像潮水一样涌进汽车。 开车的是他的舅舅,正是她们口中讨伐的开发商大老板,舅舅想逃走,那姑娘便站到了车前,砸了引擎盖,毫无惧色。 他看见她稚嫩的、愤怒的脸上,是凌厉的、倔强的、无法屈服的傲气。 就像寒冬里,云层遮不住的阳光。 少年的母亲哆哆嗦嗦地摸手机打电话,将少年按在座椅底下叫“别看”,可母亲不知道,他一点也没害怕,反而有些兴奋,甚至想认识这个姑娘,结交她做朋友。 那少年姓许,单名一个字:铭。 那年,他14岁,第一次去桃源县。 * 源和的工作是庞大而复杂的,不过目前已经有一条高速公路完成了筹备工作,来年即将进入施工阶段。 许铭回濯湾,其中有一项工作,便是要带一支建筑团队去桃源县。 恒瑞集团下有数个建筑公司,资质不同,分工不同,许铭拟定了名单,各个公司正在积极配合,抽调人手组建团队。 谢霖以前名下的建筑公司旁门左道,出了很多纰漏,云景桉的意外只是其中一件。 后来他仗着姐姐谢宛竹的关系,将公司合并进了恒瑞集团,才慢慢地洗了底,改造出正规的模样。 这次许铭的大手笔在桃源县,谢霖理所当然地认为许铭会派他去,结果许铭压根没考虑他,就连开业这种大事也没请他,才叫谢霖气得发昏。 许铭曾经试探过云采奕,试探她知不知道他和谢霖的关系,知不知道他知道她家的事,结果是,云采奕一点儿也不知道。 因此,许铭不想让舅舅去桃源县,不想拿他冒险。 谁能相信一个掌管资产数千亿集团的人,会在一个姑娘身上如履薄冰? 许铭在桃源县大半年,几乎天天见到云采奕,两人看起来朝夕相处,看起来无话不谈,可是却仅限工作,每次他想进一步的时候,云采奕便退缩了。 为什么会这样? 他竟然打不开她的心扉,比从前还不如。 这种感觉谁懂? 白天忙了一天的公务,夜里回到家,虽然疲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