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舒若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?事,为何刚刚好剑拔弩张随时能嘲讽人的贵女们,突然就变了?样子。 她?下?意识朝左右望了?望,也没?见多了?什么人啊。可她?也不是什么俊朗男子,对她?有什么好羞涩的。 崔舒若正要问她?们这是要做什么,就见潘浅浅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凑到自己身边,眼神发亮,“你真是二娘子,我?、我?,我?知道你,你在?祭天时救人,还造了?新的织布机,救了?许多女子。 我?们都很仰慕你,你是并州女子的楷模。往日我?也来过府里,可你总在?休养,我?不敢打扰,今日竟能与你如此相近,实在?叫人心生欢喜。” “啊?”饶是崔舒若才思敏捷,也被她?变脸的速度之快而打了?个措手不及。 潘浅浅却趁机挽上了?崔舒若的手,小?脸激动?得红扑扑的,似乎下?一刻都能喜极而泣,甚至晕厥过去。 不仅是潘浅浅,就连其他四五位贵女也围了?上来,虽说没?像潘浅浅那样动?手动?脚,可也把崔舒若围了?个水泄不通。 偏偏她?们身边也都带着婢女,和在?一块,竟然拦住了?行雪等?人。 崔舒若只?好无奈放弃替孙宛娘撑腰,转而问她?们,“那你们呢?” 身穿嫩绿半壁月白襦裙的女子冲崔舒若盈盈一福身,态度恭敬的不得了?,眼神却似乎能把人炙伤,“我?们都听闻,您夜梦仙人,被仙人收为徒,不仅有祈雨之术,还能预测未来。” “嗯?”崔舒若蹙眉不解,“前者无错,后者似乎并非出自我?口。” 另一个点了?蓝色花钿,戴了?珍珠流苏的女子兴奋接过话?,“您那日救了?孙宛娘时,不但断言她?能活下?来,还说她?将来夫婿显贵。 果不其然,那么重的伤她?都活下?来,不久之后果真圣旨赐婚,您可不就是有预测未来之能吗?” 崔舒若:“……” 好有道理,她?竟然无力反驳。 浅蓝花钿的女子继续道:“不知可否请二娘子为我?等?看看、看看……” 她?说着就停下?了?,满面娇羞,“我?们未来的夫婿是何等?样子!” 崔舒若尴尬笑笑,她?貌似并没?有这样的能力,但对上她?们期待的目光,崔舒若只?好歉然一笑,“你们误会了?,不过是谣传罢了?。” “马上要开席了?,还是先回?去吧。”崔舒若转身就走,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。 但那些贵女怎么可能放弃能问到将来婚事的机会,一个个都簇拥着崔舒若。 可能是潘浅浅给她?们的灵感,一个个开始疯狂拍崔舒若马屁,还有献宝的。 “二娘子雪肤花貌,若非当世珍品,怎堪用在?您身上,我?近来新得了?一副璎珞项圈,若是能戴在?您的脖子上,定会使它愈发流光溢彩。” “璎珞项圈有甚稀罕的,我?阿耶有一副前朝画圣的春日宴游图,倒有我?们今日宴上的几分风光,不若转赠给二娘子品鉴?” “说到底不过是俗物,二娘子仙人弟子,品性高?洁,怎会喜欢凡物。我?近来同阿娘时常令下?人施粥难民,也只?盼能学得二娘子的一二分心善。” …… 恭维声?不绝于?耳,崔舒若快要连脸上的假笑都维持不住了?。 她?限于?花神冠上的流苏,动?作不好太大,只?能小?步疾走,一心到花厅里,能得到赵平娘的解救。 然而就在?她?步履匆匆的时候,经过院门,蓦然一瞥,正巧看见独自一人站在?树下?,神情孤寂的赵知光。 他一人萧萧瑟瑟,仿佛和周遭一切格格不入,齐国公喜爱上进、有才、爽朗无双的骄傲郎君,可他不是,时人喜好或儒雅端方贵公子如赵仲平,或勇猛恣意善文武如赵巍衡,独独没?有他。 而崔舒若恰恰相反,她?被众人簇拥,人人都瞧得见她?,人人都爱她?。 一人在?人潮涌动?中,受所有人爱戴,一人寒鸦老树,落寞孤寂。 他们的际遇,天差地别。 在?蓦然相望一眼后,即便清楚赵知光眼神里的悲寂孤独,崔舒若也没?有停下?,她?被女娘们继续拥着朝前走。 至于?赵知光如何,她?不清楚,因为那只?是记忆里的匆匆一瞥。 崔舒若好不容易到了?宴上,有赵平娘在?,替她?挡住了?这些人。 崔舒若发觉,虽然赵平娘对她?一贯是和颜悦色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