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齐国公带头,其他人的?胆子也大起来,一个个甚至还?泼了火油。原本小小的?火簇油然变作冲天火龙,将整座船吞没?,偌大一艘船就这么被渐渐烧毁了。 众人不由?得?唏嘘,而今胡人作乱,朝不保夕,多少无辜汉人平白丧了性命,如今更是连具完整尸骨都不能留下。 因是齐国公做主,他的?身影始终立于船边,远远瞧着竟显得?伟岸卓然。 也是,一个幼年丧父丧母的?人,即便有个皇后姨母,但能在?波诡云谲的?皇宫长大,从族亲手中收拢齐国公府家财,少年起就立下军功,压得?并州上下官员对他唯命是从。这样的?人,如何能是简单的?无害庸碌,过?往谦卑仁义,有多少是伪装的?面貌呢? 他的?手腕魄力?,绝非寻常。 即便他有一个天纵奇才的?赵巍衡做儿子,替他戎马征战,收复汉家失地,可若是他自己没?有本事,远在?都城之内,便真的?能安坐宝塌吗? 崔舒若恍然间意识到了自己先前做了多么正确的?决定。 而那名劝谏的?文士见到木已成舟,不可挽救,叹息摇头,不再?说什么。唯独是在?经过?崔舒若身边的?时候,横眉冷对,没?个好脸色。 跟着崔舒若一起出来的?鹦哥义愤填膺,“二娘子,他、他怎能如此无礼!” 崔舒若却伸手拦住了鹦哥,“由?他去吧。” 各自信念不同,她还?不至于非要所有人都无条件信赖自己。 有崔舒若的?劝慰,鹦哥才算没?有上前理?论,但鼓着腮帮子,明显还?气着。 齐国公将船烧毁了以后,并没?有就此算了,他治理?并州,对庶务还?算有心得?,自从知道?那艘船上生了疫瘴后,就生了防备心,即便没?人上去那艘船,也还?是让随行的?郎中熬了防疫病的?汤药,上至挑剔不爱喝药的?小郎君阿宝,下至不起眼的?船工,全都必须喝。 除此之外,还?命人之后每日醋熏。 崔舒若听说了以后,还?觉得?挺惊奇,作为现代人她知道?酒精能消毒,但这个时代的?粮食酒度数都十分低,基本上达不到这个效果。不过?,这倒是让她起了念头,如果能提纯酒的?度数,兴许将来能在?疆场给将士们?用?上。 只是,现在?还?在?船上,不适合捣鼓这些,等到上了岸,也许能试试。 身为权贵阶级,又是窦夫人喜爱的?女儿,崔舒若得?到了窦夫人着人送来的?特制的?香囊,说是随身带着能驱邪防疫,里头还?有艾草、辛夷、花椒、茅香等。 崔舒若还?拿在?手里嗅了嗅,并不是想象中的?古板中药味,反而偏向香多一些,但很清爽,没?有寻常香包的?香味浓重熏人。她取下原来的?香囊,换了窦夫人送来的?系上去。 在?这个时代,人人都爱熏香,不论男女,也都会在?腰上系香囊。 而等崔舒若换上新的?香囊后,正逢鹦哥兴冲冲的?从外头回来,她先是对崔舒若一福身,然后迫不及待的?说,“二娘子,您还?记得?先头为难我们?的?那个文士吗?” 崔舒若莹白如玉的?手指摩挲起了刚系上的?香囊,她点点头,“嗯。” 鹦哥歪头得?意的?笑了一声,似乎是清楚了那文士的?底细,“奴婢方才转悠了一圈,可算把他打听出来了。那文士姓冯名许字三通,据说是庶族,但少有才名,被康王府收为幕僚,结果康王造反被杀,他在?牢里蹲了三年才被放出来。 后来,又去投奔衮州刺史,然而衮州刺史贪墨舞弊,竟还?倒卖军粮,被圣上剥夺官职流放三千里,他又跟着被赶出来。再?后来,他跑去边关想做个谋士出谋划策,却遇上王自忠兵败,若非遇上我们?国公爷,他还?不知道?在?哪呆着呢! 不仅如此,当初国公爷听信妖道?的?话,他还?敢当众指责国公爷。若非您在?祭台上揭露妖道?的?真面目,恐怕他还?在?坐冷席呢。就这等人,还?敢对您不敬!” 崔舒若一路听完,倒是没?什么生气的?感觉,反倒在?脑海里和系统讨论起来。 【嘶,好硬的?命!】 崔舒若深表赞同,“也就是齐国公将来是能做皇帝的?人,否则还?真不一定克制得?住他。” 但就冯许能当众指责齐国公,劝他别行人牲这等无德之事,崔舒若还?是有些好感的?,总比满口仁义道?德,实?则是虚伪嘴脸的?一些儒生要好。他古板苛刻,可好歹有点良心,能坚定自身信念。 再?者?说了,他不过?是对她不喜罢了,崔舒若还?没?到非要人人都喜欢自己,否则就按头咒人的?地步。她的?功德值也并非大风刮来的?,有那闲工夫,多续一天命难不成不好么。 崔舒若安心的?休息了,没?再?去管那些是非。 等到第二日,齐国公却差人去请崔舒若,崔舒若到时,还?有十多位她不认识的?人,好似是在?和齐国公商议什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