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也不是什么大事。 何况崔舒若自有打算。 不出崔舒若的意料,第二日赵巍衡就找上了她,不仅如此,还带来了一瓮百金的好酒,亲自上门赔罪。 而那日起了冲突的几人都?被?赵巍衡留在院子外头,只要?崔舒若同?意,就让那些人站在屋外头,隔着屏风向崔舒若致歉。 旁人不知道崔舒若要?那么多酒做什么,所以赵巍衡带来的好酒崔舒若虽然用不上,但也的的确确是很有心意的赔礼了。 她命行雪煮茶汤招待赵巍衡,自己则喝起了清茶。 赵巍衡没有拐弯抹角,而是开门见山的说:“二妹,我今日才听说鲁丘直他们竟然冒犯了你,实在该打!虽不知你昨日要?绿蚁酒有何用,但若论美酒,定然还是我手?中这一瓮好些,我也命人出府再买了几缸绿蚁酒,权作赔罪。 若是二妹有什么想要?的,尽可告知为兄。” 崔舒若听着,茶碗上升的雾气?遮盖了她的眉眼,让人瞧不清她在想什么。 其实也没什么,只是她发?觉赵巍衡的确如史书中说的那样?,十分护短。而且这么久了,也不见赵巍衡主动来招揽自己,这一点让她觉得分外奇怪。 取酒一事,也算契机。 崔舒若挪开茶碗,她的神情真切了些,也漾起笑意,“三哥说笑了,几缸酒而已,摔了便摔了,妹妹怎会计较。” 赵巍衡也知道崔舒若大抵是不会在意的,可知道是一回事,赔礼是另一回事。 他又说了些好话,最后道:“不如我让他们在外头向你赔礼道歉?” 崔舒若摇头,“真的不必,我不介意。但是……” 崔舒若话锋一转,“他们今日在我这闹事并不算什么,可建康贵人多,若是惊到了其他人,恐怕要?麻烦了。其实他们未必要?跟着三哥一道来建康的,我观他们脾性,或许军中更适合呢? 还能建功立业,不负一身本领。” 她记得那些人,后来就是随着赵巍衡征战沙场才扬名立万的。 不过,在跟着赵巍衡建功立业之前,因为从前在绿林讨日子,多少有些混吝不济,替赵巍衡惹出了不少麻烦。 也就是赵巍衡这样?的性子能不嫌麻烦,还百般相护了。 但说起军中事,倒是让赵巍衡想起了什么,他至今尤记得崔舒若的本事,于是主动提起,“不日圣人便要?任命定北王为讨虏大元帅,率军北伐,攻打胡人了。 阿耶是并州刺史,并州也靠近北地。我总觉得圣人此次召阿耶进建康,并不只是为了赐婚,恐怕也有让并州出兵襄助的用意。” 赵巍衡越说,眉头皱的越紧。 光是看他的面容,就能知道他恐怕多少有些不情愿。 崔舒若打量着他的神情,“三哥可是不愿阿耶出兵?” 赵巍衡叹了口气?,“兴许你觉得我自私自利,但这一回,我怕不能成?事。” “何出此言?”崔舒若问道。 赵巍衡无声的指了指圣人居住的方向,然后道:“那位痴迷丹药,近来喜怒无常,没有定数,怕就怕他朝令夕改。更何况,还派了身边的内侍做监军,一山不容二虎,何况阉人?又兼是多处一同?出兵,看似凑了十万大军,但说到底听谁的?谁能服众?最终也只是一盘散沙。 只要?胡人里?有善离间?计的将领,稍一挑拨,再小败一场,大军必然分崩离析。 定北王在建康的这段时日,被?世家大族和权贵们捧得太高,怕是已经志得意满,不知分寸了。他虽戎马半身,可骄兵必败。” 赵巍衡说的一件件,皆是有理有据,哪怕他才到建康,也能将一切摸的透彻。 崔舒若隐约间?似乎明白?了为何赵巍衡后来能成?为一位武德充沛,比手?下将领还能打的君王,他对兵法对军中的一切天生敏锐,还有很高的政治素养。 崔舒若心里?多少清楚他的来意,恐怕不只是为了替外头的人赔礼。 她用素白?的玉手?执起茶勺,不急不慌地将煮沸的茶汤舀进赵巍衡面前的茶碗,“既然三哥想的如此清楚,为何不亲自和阿耶说,让阿耶想办法推拒?” 谁料赵巍衡又是一摇头,“不成?,当?日在并州,还以为圣人是为了削弱太子的身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