命名曰斩春。这把刀伴随着她戎马一生?, 从?一个小配军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?的大?元帅。 她走?后, 斩春刀也成了国之重?器流传下来,有此刀在, 则江山永固。历来的大?将,无不?以得到斩春为最高的荣耀。 “是,先皇为了嘉赏我娘的战功, 特意将它赐给了她。这把刀,只有打仗之时娘才会拿出来, 寻常时候都供在家中,日夜焚香不?敢轻慢。” 林沉玉带着顾盼生?来到了演武堂, 看着空空如也的刀架, 叹了口气: “她带走?了斩春刀,果然, 她骗了我们。” 如果单纯去?查个案,杀鸡焉用牛刀?她娘怎么会带着斩春刀离开?可?见她压根没?有去?梁州, 而?是去?了边关。 去?边关就去?呗,她又?不?是第一次离开家去?打仗了,只是干嘛骗她们自己去?了梁州?林沉玉觉得有些气恼,她哼一声离开了演武堂:“走?,我们去?换个衣裳,洗漱洗漱,吃饭去?!” * 林沉玉回了自己的宅院,简单洗漱了一下,换了一套衣裳,头发来不?及捯饬,简单用根木簪簪了个道士髻,换了舒适了白色棉袍,就出来用了饭菜。 她的院落是依着园林样式建的,进了小院子就是鹅卵石铺的小路,旁边芭蕉修竹穿插其?间?,走?到小路尽头,便是邻水的一道画廊,立在在水中央,踱过廊下,才看见她的沉玉阁。沉玉阁共两?层,楼上?是她的书房并内室,楼下倒是空着几件厢房,她给顾盼生?住了。 “桃花!” 她朝少女招招手。 顾盼生?正在发呆,她已经换了衣裳,是师父给她拿的,淡绿色的窄袖袄衫,孔雀蓝的月华裙,头发也清洗过了,柔顺光滑,简简单单簪了起来。这一身素雅的颜色衬得他愈发玲珑娇艳,光彩照人。不?得不?说?,生?的貌美就是好,无论素雅还是浓艳的衣裳,他都能撑的起来。 顾盼生?嗅到,这衣裳上?有一股灵香草的气息。这质地也柔软,显然是被人穿过的。 他有些疑惑,这更九州,并未有少女居住?这是谁的衣裳呢? “桃花!” 林沉玉第二次唤他,他才回过神来,怔怔的看向师父,她轻袍缓带,风姿绰约,负手而?立,正站在窗外的芭蕉叶下,盈盈的对她笑着。 顾盼生?回过神来时,林沉玉已经走?到了他身边。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,将旁边石凳上?的灯笼提起来,照着小路:“走?!带你去?吃年夜饭!” 顾盼生?不?解:“年夜饭?可?是现在年已经过了。” 林沉玉回头笑:“和家人团聚的时候,顿顿都算年夜饭。” 顾盼生?微微愣神,他敛了眉,微微耷拉下去?。 家人吗?他早就没?有家人了。唯一的团聚机会,约摸是他死之后吧,能在黄泉路上?看见爹娘,可?哪有如何? 他连爹娘一面都没?见过,纵然相逢,也不?会认得。 儿?时的除夕,太妃只会把他关在房里,逼着他读书,窗外欢声笑语,火树银花,是那?么的繁华和喜悦,可?他不?敢看,只要他往外瞥一眼,太妃的铁戒尺就会落在他肩膀上?,她的声音比铁更冷:“谁准你看了!那?贱人之子还在鸠占鹊巢,你还有闲心思看吗!” 当肩膀被打到鲜血淋漓后,他也麻木了,无论多璀璨的烟花,多喜悦的年夜饭,左右都是和他无关的了。 他这辈子,没?有家人,也无需这些世俗的喜悦。他是为了重?回金銮才活着的,这一点,是太妃一点一点刻进他的骨肉里的,锥心刺骨。 他垂着眸,眸光里毫无波澜,冰冷而?漠然。 忽然,林沉玉的脸放大?在他面前,她面容含笑,声音清朗而?温柔: “不?要垂头丧气了,东想西想了,你也是为师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