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萧匪石吧。 当年的事,难道另有?隐情吗? 萧匪石眼里盈着泪,泪却不多,只叫她黝黑深沉的眼里蒙起?一层雾,湿漉漉的发滴答水珠堕在林沉玉脸上,她眼里压抑着浓重的情思,冰冷又炽热。 她唤她名?字,不是琼娘,是林沉玉。 “庆幸吧,我已经毁了自己,林沉玉。若我是个?正常的男人,你早被我强上无数次了。” * 海外侯死去,已经是第五天头上了。延平府已经恢复了昔日的日常生?活,丝毫看不出洪水的痕迹了,大家日出而作日入而息。天气一日比一日暖,一派欣欣向荣。 自从林沉玉死了,齐平山便痛快了,他第一件事就是下?令让人河滩上的石碑,林沉玉三个?字通通敲掉,换上了自己的名?字。 齐平山冷笑,看着林沉玉三个?字在石碑上被抹去,又改写成自己的名?字,颇为得意: “好你个?海外侯,家破人亡了,死了能把?功劳让给本官,也算是功德一桩!” 他仿佛已经看见了飞升的路就在眼前。昨儿夜里他已经写信请萧督公来体察民情了,书信里,他把?林沉玉的功劳一应揽在身上,又把?脏水一股脑的泼在林沉玉身上。 说她为富不仁,在延平鱼肉百姓,所幸苍天有?眼,将她烧死了。信已经寄出了,萧督公似乎非常感兴趣,派人传话说扫荡敌寇后,过两日就来。 齐平山乐的开?怀,他就知道,萧匪石听见林沉玉死了,一定会非常开?心!毕竟隐隐约约有?听到传言,两人不和?。 他喝了杯茶,哼着小曲,不知不觉就睡去了。 * 齐平山再度醒来的时候,只感觉浑身冷侵侵的,他抬头看,自己居然躺在河滩里,被五花大绑了起?来,他刚想抬头,却被人用靴踩着头颅,一脚踩进河滩地里。 他呼吸困难,感觉到泥沙渐渐渗透进自己的口中,想吐吐不出,想呕呕不成。 “泥…是谁?” 不知道过了多久,他被人当死狗一样踹了起?来,只感觉活过来了。颤巍巍抬眼看去,只见清冷冷的月下?,石碑旁靠着位少年,他一身缟素,略显单薄,手中正握着把?尖刀,一点?一点?的把?石碑上齐平山三个?字剜下?来,锐利刀锋刻在坚硬石头上,发出令人汗毛直竖的声音。 他一点?一点?的剜去石碑的字,一点?点?的凿,就好像在剜着齐平山的血肉,凿着他的骨头。 “你是谁!要对本官做什?么!快放了本官!本官可是朝廷命官!” 少年并不理他,只是一脚重新把?他踩入泥泞里,他继续凿。稀稀落落的灰落在齐平山脸上。 从齐平山的视角看去,少年生?的极美?,眉清目渺,艳丽如妖,眼角一颗桃花痣红如鲜血,艳似宝石。他眼眶是通红的,红的让人害怕,就好像他已经流干了这?辈子所有?的泪,再流便只能是血,他的眼里没?有?一丝亮光,有?的只是滔天的恨意。 齐平山三个?字终于被凿掉了。 少年俯身,蹲下?来看他。 刀锋也对准了他。 齐平山终于慌了:“不要!放开?我,本官给你钱给你银子给你女子,什?么都能给你!放开?我,不要......不要杀我。” 这?一句,好像刺激到了他,他哑着声音笑了起?来:“什?么都能给我?” “是的!什?么都行,只要你不杀我!” “那你把?我师父还?给我啊!” 一霎时天地无声,明月黯淡。 顾盼生?眼里已经流不出泪了,他狰狞着艳丽的容颜,近乎癫狂的一刀凿下?去,他已经崩溃了,他可以少衣少食,可以活在不太平的乱世里,他什?么都可以妥协,唯独不能活在没?有?林沉玉的人间! 都该死!他们都该死!那些个?灾民该死!这?杀千刀的齐平山该死!拦着他去给师父收尸的老将军该死! 他自己也该死!这?人世间烂透了!除了林沉玉都该死啊! 林沉玉已经死了,这?人间还?有?什?么存在的意义吗! 不对,死太便宜齐平山了,他忽然笑了起?来,只笑的让人毛骨悚然:“一刀砍了你,未免太便宜你了,前朝废了一种酷刑,一刀一刀的割下?你的肉,喂你吃,一边喂一边割,几千刀下?去,人就咽气了,好不好,齐大人?” 齐平山已经吓尿了,他知道少年并不是在撒谎,他在很认真的说话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