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王凤眸微眯,似有不满: “既知朕辛苦,几位爱卿,不若搬来朕的养心殿,陪朕一起批阅奏折如何?” 他轻轻点?了点?桌上的奏折,声音冷下去:“四?海皆平,百姓安居乐业?那?这些个奏折奏的是什么?南逡水患,沿海倭寇,奉贤饥荒,宴宁蝗灾,难道?这就是尚书所说的四?海皆平吗?” 他不怒,百官却个个低头,无人敢言。 “你们都是辅佐朕登基的肱骨之臣,朕感念于怀,封赏诸位,不仅是犒劳,更是希望诸位能砥砺前行,各司其?位,不忘苍生苦,常思天地恩。可朕观有些人,不懂朕用心良苦,反而自满懈怠了,自以为高?枕无忧了!成日关心升官进爵,甚至关心到朕头上了,与?其?关心朕的后宫,不如多关心关心黎民疾苦,众爱卿以为如何?” 兵部尚书吓的跪地求饶:“陛下所言极是!” 帝王拂袖起身,冷眼扫了扫群臣,威严无限,直压的百官不敢再言: “朕,登基方三月!正是百废待兴之时,朕一心问?政,无意婚姻,望诸爱卿与?朕共勉。退朝!” 众大臣心里愈发敬佩这位仁君,当真是位勤勉的君王,为了江山社稷,甚至连美人都不屑一顾,又想想自己,才稳固下来就懈怠散漫,不由得为自己感到汗颜。 那?几位想献女?儿侄女?的大臣,也纷纷收了心,低头不语。 帝王高?大的背影映在?屏风上,渐融进了宫殿中,透过九重雕龙宝柱的缝隙,递给群臣们的最后一眼,眼底桃花痣愈艳,却那?样威严无边,凌然不可犯。 唯有身边贴身伺候的太监,战战兢兢的瞥了他一眼,旋即低头,目光担忧。 帝王,当真是这样无情无欲吗? 若是无情无欲,为何他今日打扫养心殿时,隔着厚厚的绒帘,听见了铁链摇曳,和女?子呼救之声呢? * 林沉玉镇静下来,先眼打量四?周,她约摸是在?一处暗室内,暗红的绣绒珠帘自紫檀隔栏外?垂下,将内里遮的几乎密不见光。内里装饰无有它物,似乎是被挪走了,只剩个床。 她轻轻用手去触摸那?床头上的纹路,隐约摸出来些兽角兽须,似乎是龙头的模样。 龙床吗? 林沉玉蹙眉,一些个久远的记忆涌上心头,她忽觉得不妙,企图蛮力?扯开铁链,奈何着铁链似乎有机关,越拽越紧,直拽到铁链哗啦啦响,却奈何不得分毫。 林沉玉气极反笑。 她将铁链格在?龙床的头与?角之间?,一点?点?的去锯扯,直扯的铁链嘎吱嘎吱的响,却依旧徒劳无功,这铁链似乎是玄铁锻炼而成,极难破开。 倒是把她手腕磨破了皮。 “嘶……” 她觉得有些疼痛。 有细微的光,透在?床边,转瞬即逝。 她顾不得疼痛,警觉的收了手,屏气凝神:“谁?” 没有人回答她,林沉玉正惊疑之时,忽被人从背后抱了个满怀,他抱的极紧极紧,比铁链更进,恨不得把她勒进骨肉里,接触到她的一瞬间?,男人的气息就乱了,喘着息喷着气,浓烈的龙涎香和热烈的雄性气息压的她喘不过气来。 林沉玉寒毛直竖,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吼:“顾盼生!” 他低声笑了,声音和两年?前相比,少了少年?青涩,多了年?华熔铸后的低沉。 “师父怎么知道?是朕……我?” 一句师父,又把他们拉回了当年?。 林沉玉急切的想摆脱他,可他的怀抱好似铁链,越挣扎,越是捆的紧。 他握住她的手腕,摩挲到她手腕伤痕,她手腕一颤,他动作微顿。 “师父乱动受伤了,伤心的可是徒儿。”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