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朋友能说清楚什么? 大人就只听到她一口咬定杨芦花小朋友打她了。 查监控视频,画面里芦花是主动靠近新同学的,且她的脸都快要怼上人家的脸了,还紧紧捏着两个小拳头。 这么一看,即使没打,那也是预备要打啊。 这得了? 打人是不对的。 老师再三解释当时情形,对方家长却坚持认为校方不过是想息事宁人。 杨芳赶到学校的时候,对方家长正等着她去道歉。 杨芳说尽好话,一直到放学时间,引来全体幼儿园来接孩子的家长们围观,这才终于送走了那家人,颜面尽失,心里有多生气可想而知。 “咋的了?小小年纪,你就想当社会姐?” 数落了一路,杨芳的气仍没消。回到家,便抬手一指,命令芦花站墙角去,“你现在好好面壁思过去,不到饭点儿,不得转过头来!” 芦花又热又累又心烦,跺脚回嘴道:“妈妈你胳膊肘往外拐,我不喜欢你了!” “哈,你这样蛮不讲理,动不动就恐吓同学,你以为妈妈会喜欢你这样的小孩儿?出去出去,不要跟着我,你另外找个妈妈喜欢去!” 杨芳将芦花往门外轰。 芦花吓住了,看妈妈转身进了厨房,跟进去,弱弱道:“那她一直哭,真的好烦嘛!” “你没哭过?你自己动不动就哭,你好意思教训别人?” 芦花不说话了,鼓着腮帮子愤愤不平。 “去啊,站墙角反省过错去。如果你一直不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,今晚就别想吃烤鸡翅膀了。” 芦花看妈妈把已经从冷藏室里拿出来的鸡翅膀又给放回了冰箱,咬了咬嘴唇,重重地哼了声,跑到客厅角落那个往常罚站的地方,背着手,站直身体,认认真真地面壁思过。 杨芳在厨房里做晚饭,渐渐传出饭菜的香味儿。 芦花担心自己今天闯了祸,妈妈真不给烤鸡翅膀了,蹑手蹑足又钻进了厨房去监督。 杨芳发现了她的小动作:“你干嘛啊?” 芦花扬起笑脸:“妈妈妈妈,我站在这里面壁思过,方便你监督我啊。” “……” 这孩子就是,有时候你觉得她傻吧,可她聪明又精怪,总之让她又爱又恨。 芦花站在窗边,目光正好对上外面的后花园。忽的就想起来,自上学后,她已经好久好久没去给花盆里的小哥哥种子浇水了。 芦花啊的一声跳起来,哇哇大叫着转身就跑出了厨房。 “哎哎,你干嘛?一惊一乍的,妈妈叫你反省呢!” 芦花已经跑出大门。 到了后花园一看,花盆里的土都干裂了。长出来的一盆蒿草,也因为天气太热被晒得焉哒哒的。 芦花揪心不已,不知道小哥哥还能挽救得回来不? 赶紧刨掉盆里覆盖的银杏树上落下来的枯枝败叶,再把杂草全都拔了,然后回屋找来妈妈平时养花种菜的铲子,将盆里的土给松了松,最后提起满满一桶水倒下去。 看花盆底下渐渐有水迹遗出来,她长松了一口气,扔了桶,回屋吹空调去了。 抹抹额头上的汗水,刚刚在沙发上四仰八叉舒服地躺着吹冷风,电话手表响了。 努力将表凑到耳朵边细细听了一阵后,芦花对着手表发了句话出去:“哦,那你来嘛。我妈妈今晚又要烤鸡翅膀,你快点哈,来晚了我就把你的那份儿也吃掉。” 鸡翅膀是芦花的外交政策和联谊手段,攻无不克。 第17章 身在大齐朝的郁齐书尚在梦中,突然被一盆凉水浇醒。 睁开眼来,就发现自己浑身落汤鸡一般坐在花盆里。 已经习以为常,他木然站起身,拂了拂身上的泥土水渍,熟门熟路进了屋。 芦花和妈妈又在拌嘴。 杨芳:“你现在倒是学会了跟妈妈耍小心机了哈?我叫你思过,转个眼,你居然就在沙发上懒起了,还把空调开起。哟哟,怎么,你拿遥控板还想看电视来着?” 芦花:“哎呀,我刚刚干活儿了,累死了,还热,我就休息一会会啦!” 杨芳:“你干啥活儿了?你是煮饭洗衣服了还是打扫房间拖地了?” 芦花:“瞧你这斤斤计较的模样,还没老呢,就跟老太婆一样啰嗦!” 杨芳:“哈,你这才几岁就开始嫌我老嫌我烦了?我还指望着你给我养老呢。这么看,我养你有什么用?” 芦花:“哎呀,你这都老三样啦!每次都说这句话,能不能换个花样儿?不要再念我啦!我好心烦呀,我快要疯掉啦!” 杨芳:“你听话,妈妈会碎碎念吗?……啊!齐书,你来啦!” 杨芳先看见了厨房门口朝内张望的郁齐书,喜出望外,关了灶火迎上去,却在看清楚他头发湿漉漉的,身上的白色常服也打湿弄脏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