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笑话。 “笙笙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?怪我当时没打招呼就走了,我也是迫不得已的,我姑妈在国外生病了,我急着去看她,你不要闹了。” 柳笙一下把袖子从他手里挣了出来,冷静又恶狠狠盯着他。 “你看谁关我屁事!你死了都不关我事!也别叫我小名,怪恶心的。” ........ * 十月份是个温度善变的时节。 有的人穿着长袖和夹棉外套还在缩着脖子快走,企图逃离秋日夜晚的寒意,还有人穿着短袖短裤和人字拖,拎着一袋凉拌猪耳朵和一瓶啤酒朝过路邻居打招呼。 蒋昱大半个月没回来了,街区卖冰沙的摊贩应季换成了热腾腾的板栗。 天黑得快,老旧楼房下面少了乘凉的老人和玩闹的小孩子,与之代替的是落寞和冷寂。 蒋昱一直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。 他肯吃苦,肯出力,耐得住一般人耐不住的寂寞,为的就是从这一方沼泽地里尽快爬出去。 也正因如此,从父母离世后,他几乎没从生活中感受到过快乐,每天机械地在过度劳累中挣扎着。 唯一意外的,大概就是柳笙出现的那段时间。 他看见了这条老街特有的温暖,看见了生活在每个阶层的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安稳。 他的安于现状和拼命努力在那段时间都具有了重大意义。 之后会如何。 他不确定,也不愿意去想。 蒋昱上楼的步子有些沉重。 经过一个一个楼梯台阶,声控灯坏了一半,到了他住的楼层,长走廊上干脆没一个灯泡是好的。 露天走廊尽头黑漆漆的,有个小身影团在角落,蒋昱心神微动,微微皱着眉头走到近处。 等能看清人的时候,果然看见矜贵的小少爷坐在那个红色的塑料小椅子上,脑袋靠在墙上,呼吸均匀已经睡着了,看上去是等了很久。 蒋昱不知道在想什么,趁着月光多看了几秒,柳笙有心神感应似地醒过来了。 他刚才做梦了。 梦见他还是失忆时候的小笨蛋,蒋昱给他买了一块小蛋糕,又逗着他不肯喂到他嘴里,荒谬地要他提供出一套完整的实验数据才愿意喂他。 他哼哼唧唧地不情愿,蒋昱就重重拍了一巴掌他的屁股,说不听话就不准吃。 他都快哭了,蒋昱也不松口,他只能抽泣着去做实验,嘴里止不住地说蒋昱是坏人。 过了会,明亮的实验室突然变成了黑漆漆的家门口,一切变得虚幻又不真切。 柳笙迷茫地慢慢睁开眼,用带着水汽的漂亮眼睛看着面前皱眉头的蒋昱。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