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阻拦,只是两人都知道,在王伯离开之前,两人只怕要深谈一次。 聊的内容,自然是汴京那边的情况。 具体来说,便是伯爵府的事情。 不管纪炀愿不愿意认伯爵府,那都是绕不开的存在。 而且明显能到手的爵位,他为什么要放弃? 纪炀不是个把爵位推开的人。 王伯临走前的一天,两人谈到深夜。 虽说伯爵府很排斥王伯,但他好歹是纪炀生母留下来的大管家,纵然已经出了伯爵府,专门给纪炀看生意,那里面依旧有他的人脉。 如今伯爵府的情况,约莫是这样的。 伯爵老爷依旧贪图享乐,只要有银子花,有美婢享用,他就不烦恼。 谁能让他日子过得更好,他便看重谁。 伯爵府二公子母子自然在其中,两人经过年初的挫败,现在已经沉下心,纪炀庶弟继续读书参加各种诗会博名声。 侧室则跟着娘家,让娘家地位更稳。 至于他们对纪炀的态度? 伯爵老爷倒是无所谓,但确实不喜纪炀。 那两位已经不是不喜欢,而是恨。 “他们多次在家中说要害您,可不知为何迟迟没有动手。”王伯提起此事,自然一脸严肃。 纪炀笑:“现在还不是好时候,扶江县都是我的人,他们总不能大张旗鼓派人来杀。” “就算杀了,也不可能毫无马脚,所以不是最好的时候。” “既然他们一潭死水,那便没事了。” “林家呢?我只觉得林家是不是有变?” 旁的不说,林家大公子林启,已经许久没来过信了。 “少爷您猜得很对,年初林大学士的人弹劾宗室子弟不成,只有自己出来,这才让琨王受罚。” “这事原本平静一阵,但六月左右梁王发难,抓到林家大学士的学生写逆反诗,说什么讽刺皇室云云。” “接连又出了几件事,让皇上不罚都不行。” “林家跟宗室的矛盾几乎不可调和。” “朝中大臣们也在站队了,站林家,又想着那些好歹是皇亲国戚,陛下心慈,不会赶尽杀绝。” “站宗室,可那些宗室行为愈发过分。” 说到这,王伯低声道:“陛下身体康健的时候还好,如今身体不算好,那些什么什么王便冒头了。” 竟是这样。 虽短短几句话,汴京那边看着平静,只怕风起云涌。 其实还有更深一层,估计很多人都没看到。 以林家对陛下的效忠,估计并非是林家跟宗室的对抗,而是陛下给林家撑腰作为对抗。 看似林家最近吃瘪,其实不见得会败。 但这段时间,日子肯定难熬就对了。 “还有退亲的事,少爷您真的不介意?” 问到这事,纪炀笑:“不介意,以前本就是我行为无状,怪不得林家。” 王伯本想反驳,却还是没说话。 “跟林家来往还如往常,亲事本就是私下说说,私下解决,不要妨碍来往。”纪炀继续道,“汴京那边的生意,守成即可,在我回汴京之前,不要妄动。” “咱们来往,伯爵府肯定知道,以免故意寻你的错。” 王伯心知这是少爷在保护他,自然感动,不过话都说到这了,王伯问出心中疑问。 “少爷,您打算什么时候回汴京?过了今年的十一月十二,您就满十八了,您要不回去那伯爵府?” “算着您到这已经两年半时间,再有半年,任期便满了吧?” 纪炀微微点头:“昌盛三十二年五月到此,到明年的三十五年五月便满,任期满了之后是留在扶江县,还是升到潞州城,也要看潞州知州跟通判的意思。” “至于伯爵府,还不及,反正那位还在,也到不了传位的时候。” 话虽如此,王伯还是担心,下意识道:“若活动活动吏部,您说不定能回去。” 凭少爷的功绩跟能力,调回汴京不算难。 他走走路子还是可行的。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