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温和的态度,对妻子加重了语气:“你胡说些什么呢!” 宋莜岚这才回过神,像个小女孩似的撇了撇嘴,不情愿道:“好了,我一时昏头说错话了嘛,你那么大声作甚?” 她露出落寞的表情,温致宁不忍苛责,沉重地叹了口气。 温久看在眼里,不免一阵心酸。 宋莜岚婚后不久便有了身孕,可那孩子生下来没一刻钟就停止了呼吸,更悲惨的是,因为在生产时身子受了亏损,宋莜岚再也不能生育了。 这件事是长公主和二叔永远的痛,宛如一根鱼刺横亘心头。 听说夭折的是个女孩,温久想,二叔和公主之所以会对她那么好,是在她身上倾注了对早夭女儿的爱意也说不定。 失去含辛茹苦孕育十个月的亲生骨肉,且永远都不能再有孩子,长公主的内心必然千疮百孔,难怪会对胎儿表现出略微病态的执着。 温久理解宋莜岚的苦痛,知道她是一时失态,所以并未将她有些过分的话放在心上。 反倒是宋莜岚自己心虚,她觑着温久的脸色,小心翼翼地说:“久久,你是不是还在怪本宫当初让你嫁给宋彧为后?” “久久从未怪过公主,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。”温久平静回复。 “而且宋彧暂时没有性命之忧。” 她略作犹豫,还是选择将纸条一事和盘托出,夫妇俩闻言皆是大惊。 温致宁呼吸急促,语速也变得飞快:“意思是初言还活着?而且陛……他有初言的下落?” “怎么可能!” 宋莜岚当即反对:“初言都失踪三年了,若还活着早该有消息,怎么会等到现在?除非……” “除非哥哥的失踪本就与他有关。” 温久目光坚毅:“而且他现在打算以此作为脱身的条件。” “你要去见他?”宋莜岚敏锐察觉出她的想法,“不行,万一其中有诈……” “这是找到哥哥唯一的线索,我必须去。”温久态度坚决,“公主,您比我熟悉皇宫,可有办法让我见宋彧一面?” “……本宫也无能为力。” 提及这点,宋莜岚面露不甘,狠狠道:“当初宋彧把我们支去皇陵,趁此期间除掉了本宫在皇宫里的所有耳目,如今本宫在京城的势力已经被架空了,恐怕帮不上你。” 温致宁在一旁插不上话,无措地盯着妻子一张一合的红唇,神情呆滞。 “所以久久,你还是放弃吧。”宋莜岚说,“重华宫历来是软禁皇子和宫妃的重地,守卫森严,常人不可能进去的。” “我再想想办法。” 宋莜岚还想劝说,但温久决心已下:“您放心,我有分寸。” - 陈嵩前来复命的时候,谢怀蔺正盯着手上的绷带出神。 “都督,末将按您所说的公开左相这些年结党营私、贪赃枉法的罪状,现已将涉事官员收押天牢,依律当斩——您看?” 谢怀蔺恹恹道:“律法怎么写就怎么做,斩了吧。” “明白。” 轻而易举决定了他人的生死,谢怀蔺却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审视自己的右手。 那日少女为他裹的绷带他一直舍不得换,上头沾染的血迹已经完全干涸,到了发黑发硬的地步,他却像对待什么珍宝一样来回摩挲。 陈嵩看不下去:“都督,这绷带得换了,否则伤口会溃烂的。” 谢怀蔺嗯了声,依旧没什么兴致,恋恋不舍地把绷带一圈圈拆除。 他难得听一次劝,陈嵩连忙提来药箱帮忙。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