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的皇帝是如何被朝廷抛弃的,郕王还能名正言顺地坐上皇位吗? 他们不敢搜城,就是在怕她,是给她时间考虑要不要自首呢。 “怕什么?” 不知内情的夜娘自然理解不了汪澜的话,后者也不打算解释,森冷道:“若走不了,我就不得不做个不忠不义之人了。” “我有法子了。”夜娘突然摇着汪澜的胳膊激动地往江边指,“咱们坐小船去。小船可以租用,你看,就是那些观景游江用的。” “那种只有个船篷的小船根本驶不到江中!” 夜娘睁圆了眼,带着几分理所当然对汪澜道:“是啊,这个时候当然过不去,因为现在是平潮啊。等晚上潮退,说不定就能过去了。” 汪澜一愣,是夜娘点醒了她。只要水量够大,不论是江河湖海,都会受月亮引力的影响产生水位变化,她总在考虑别的,竟忽视了这点。 “你知道今日何时退潮吗?”汪澜问道。她知大概原理,但不会推算。 夜娘左右努嘴,苦思回忆。 她丧失了记忆,可是许多曾学会的知识却记得。比如她会轻功,知道戏台上唱的戏叫什么,写字读书也完全没困难。 即然能很快想到潮水,说不定她以前就学过相关的东西。 “初八二十三,一天两个干……”她想着一句顺口溜竟冒了出来,嘴快到她自己都惊诧。 两人大眼瞪小眼看着对方。 “我真的会!”夜娘恍然大叫道。汪澜猛点头,“嗯,然后呢?今天是九月望,九月望大江的潮势如何?” 夜娘皱着眉思索,突然剧烈的头痛袭来,她脑海里出现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场景。 那是在小溪边,看不见脸的男人揽起衣袖撩着水和她说笑。天很冷,水更冷。他的指尖很快由玉色变成红色,她把他的手捞出来,塞进了怀里暖着。 汪澜摇了摇夜娘,“喂,你怎么了?” 夜娘回过神,那个场景她瞬间想不起一点了。 “九月望是大潮,有两个满干。第一个已经错过了,下一个是子时左右,到时候江面应该会缩减一半。” 汪澜见她依旧奇怪,一时把自己的事排到了后面,追问道:“你没事吧?捂着头是头疼吗?” 夜娘摇了摇头,把手放下来,表示自己现在没事。 “到子时还要四个时辰。”夜娘说。 汪澜回:“差不多。” 夜娘摸了摸肚子,“这么长时间,我光想一想就饿了。” 汪澜闭上眼,没让白眼翻出来。 “走,吃饭。”她长腿一跨,上了江堤。夜娘心情不好,她发发善心,毕竟伺候了她这么多天。 两人吃过饭租好了船,便在江边闲坐。 “到了水门,你真有办法出去?”夜娘噙着一条草根问道。 汪澜直说:“你别管。” 她正闭眼打坐,姿势板正的样子像个武林高手在练内功。 夜娘切了一声,望了望江边的红色日落,一个倒头躺在汪澜盘坐的腿上。 “你干嘛!”汪澜简直要跳起来,胯下那断了一截的玩意儿害怕地弹了弹。 啥都不知道的夜娘看着汪澜挤了两迭的下巴肉。 长得好的,从这个角度看倒也不难看。 她眼一闭,说道:“睡觉啊,你不知道我觉多吗?” 她是个鬼魂,撑着白娇娘的身体十分容易困累。 “你睡觉就睡觉,睡我腿上做什么?起来!”汪澜不敢推开她,好像沾上她身子就要起疹子。 夜娘眼睛眯着,一肚子怨气,“汪姑娘,这些天你让我睡桌子睡地板我也没说什么,有条被子有个枕头就行。可现在,我要睡觉却没个舒服的枕头,这我忍不了了哦。你的腿借我睡睡呗,都是女的怕什么。” “谁和你都!” 汪澜忙把嘴巴闭住。 她要是说出自己算是个男的,不会被夜娘要求以身相许吧? 太可怕了,这万万不行! 夜娘翻了个身,面朝汪澜的小腹,舒服地睡在这个弯儿里面,又安全又软和。这一下,汪澜感觉她的鼻息都散在自己的玩意儿上了,烫得不行。 那里虽然起不来了,但是不代表他脑子里没感觉! “哎哟!” 夜娘吃疼地叫了一声,捂住磕在地上的一半边脑壳儿。 “你想磕死我啊!”她咆哮,脑仁子嗡嗡地。 挪了一个身位的汪澜冷冷道:“那真是便宜你了。” 夜娘呲着牙朝她大腿上抡了一拳,不重,纯泄愤。 “算你狠,对你白好了!”夜娘气鼓鼓地背过身去,枕着自己的胳膊睡了。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