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银白纱幔上看见了一些格外显眼的红色点状痕迹。 雾拨开那片足有两人宽的纱幔。 眼前首先是两面打开的窗扇和一轮半圆的皎月。皇后正面窗坐在梳妆台前,抬首看着窗外的月亮。 “娘娘?” “嗯。” “您的手腕在流血。” 听着雾阐述事实的平静语气,皇后有些想笑。 “嗯。” 她还是嗯了一声,不太在乎。 “为什么?”雾罕有地表现出疑惑。 皇后终于笑了出来。她其实一直想笑,因为心里面有太多觉得好笑的事情,早就该笑出来了。 能让雾困惑,蛮有意思的。 她自然不会回答“被剪刀划开”这种话,她知道雾问得也不是这个。 之前雾问过她一个人睡不好吗?问过她枯萎的花和鲜花哪个好看?她答不上来。 现在这个问题倒是可以回答。 “我再也不可能是他最爱的女人了。” “为什么?”雾还是这三个字。 “他要有孩子了。” 说完这句,皇后再也无法克制。无声的哭泣令她全身颤抖,最后,那些压抑的呜咽从她早就溃败的身体里奔跑而出,在这空荡荡的宫殿回环、回环。 楚暮天生不举,这么多年两人依靠药物才能欢爱。他说他很对不起她,可能没办法给她一个孩子。而她也是如此地愧疚,做不到甘心知足地陪在他身边。 不是楚暮不举也不是楚暮生不了孩子。他只是没遇见那个女人。没遇见那个能让他不吃药也可以欢爱的女人、可以让他有一个自己孩子的女人。 他大概一直都在等。而老天爷终于把她送到了他身边。 他们孕育出孩子的那一刻,这数十年的甜蜜欢爱也被判处死刑。 这都是她偷来的,终于要被夺回去了。 结束了,都结束了。 “啪!” 一记响亮的耳光招呼到了雪姬脸上。 朦胧的被泪水填满模糊的视线终于聚焦在一起,在脸颊疼痛的同时,雾冷硬的脸庞清晰起来。 “娘娘,我看你生了很严重的病。” 雾说着,把她右手里的剪刀夺过来扔去一边。 “我根本不想和你说男女之间的事。我只问你,你不想要自由吗?” “自由?” “被困在深宫,只能在一个人身边打转,这样的生活,无论那个人是亲人、爱人还是友人都是不自由的。说实话,我真的很讨厌你。每天看你悲哀地睹物思人我就恨不得给你一个耳光。我不是什么大善人不想掺和你的事情,我有自己要做的事,可是你非表现的让我烦闷,逼我扇你。”说到这里,雾勾起一抹残忍冷酷的笑容。“死改变不了任何事,只有活着才有改变的可能,这也是我为什么宁愿变成这副模样也要活着的原因。而你为了一个不给你自由的人而死,实在蠢到我想吐,简直让我怀疑你活着是为了什么,死了又有什么意义。” “算了算了,我真的不想和你废话这些。想死就去死吧。好在我在这里的工作办得差不多了,就算被你的死拖累得要陪葬也无妨。” 雾坐到窗台上依靠着窗框赏月。 “等吧,等你血流干。” 说完她便一句不再说了。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