息大法。 孙瓴哪能让他这么容易得逞,一手拿捏着他的要害搓揉,一手在他的腰际挠痒痒。镜清被痒得左摇右摆,欲要滚来滚去,可是“把柄”还在人手中,放不开动作。这痒得他是又哭又笑。 “还不说啊娘子?” “哈哈,哈哈,你管谁叫娘子。”这笑不是真笑,是痒得实在忍不住。 “不就是你吗?我的好娘子。这嫁夫从夫,你在整庐住了不少日子,怎么小雪的一星半点都没学着?” 镜清赌气的看着他“那时一门心思都在担心你,哪有心情想这些旁门左道的。” 孙瓴也知是这样,只是听他口中说得,就更是高兴。双手不再为难他。半支起身子把他捞到自己怀中躺着。 这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。 还是镜清先开的口:“下午娘和镜全来了一趟,说他们刚回来,家中什么都没有,米价又烦了好几翻,让我拿些钱接济接济。” “嗯。”孙瓴也不催他,知道他此时正有一肚子苦水要倒。 “我就给了他们,谁知他们竟然嫌少,说我在这儿享福做少爷,为难他们娘两喝西北风!真是好生可气。之前把我送人的是谁?把我丢在城里不顾死活的是谁?现下竟然还反过头来责备起我的不是了?再说,哪个是来做少爷的了?”镜清说着说着激动起来,太过激动以致气息不稳。 孙瓴心下也觉着过了些,哪有这般为人父母,为人兄弟的?这乱世逼得人本性暴露无遗,无限放大了贫苦,衍生出自私和无情。 “那你后来给了他们多少?” “给了一千元。” “倒是真的不多,改日再买些米面回去走一趟。这法币越来越不值钱。这一千元也就购买一尺阴丹士林布。” “孙大哥,我老是这般麻烦你。” “是啊,我还真是捡了个大麻烦回家。”孙瓴摆出个鬼脸。 镜清当然听的出他哪句是真,哪句是假:“孙冰山,你说什么?你给我再说一遍。” “哎呦,娘子真凶,不说了不说了。” 两人又笑闹成一片。 没过几日,孙瓴回了趟家里。顺路捎上镜清。陈家人看镜清回来,都无人搭理,看到他手中提着的米面,倒是露出了笑脸。 镜清没在家中久待,放下东西就出来了,陈母也没有留他用饭的意思,这一家三口的吃不饱,哪里有缝隙再多添双筷子? 镜清出了家门,就坐在二桥亭上,依水凭栏。他小时候就听这里的老人说,树会保护人。早年台风来的时候,大家伙都担心桥边的老榕会压垮屋子,没想到在最后关头,老榕逆着风转了方向,硬是没碰到屋子的分毫,街坊邻里皆言其有灵性。 他想着想着就想到了孙瓴,一个顶天立地,为自己挡风遮雨,给自己依靠的男人。 看时光匆匆,任桥下河水流。一晃他就从孩童长成了青年。 孙瓴看镜清盯着白马河出神,拾了颗榕树掉落的小果子丢他。镜清转过身来,看孙瓴正站在巷口看着自己笑。 “孙大哥,你可算来了。” “等久了?” “可不是吗?肚子都饿扁了。” “就晓得吃。” “那你别吃了。” “不成,被你一说我也饿了。” “那咱们去吃阿焕鸭面吧,就近。”镜清提议。 “什么就近啊,我看你嘴馋好久了吧。” “是是是,快走吧。”镜清推着孙瓴的后背,往那出名的摊子走去。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