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族分散在不同楼层,凌晨两三点,该睡的都睡了,季见予慢慢下楼,单手点了支烟,发现二楼客厅还亮着灯,他的母亲文玉女士披了件睡袍对着笔电冥思苦想。

    “大半夜还工作,你让一屋子青年人情何以堪?”

    文玉显然过度投入专注,听到懒懒散散的声音,她一惊,可表情似乎凝固住了,还是个严肃淡漠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季总,这栋房子里一堆年轻女人,个人形象你是一点也不要啊,嫌之前公关那些乌七八糟的传闻不够累么?”

    洗过澡后,文玉一头黑卷发披在肩头,不再是对外十几年如一日的低挽发簪,少了几分凌厉,拍过上万块护肤品的脸莹莹亮亮的。

    季见予漫不经心调侃她比儿媳妇还注重保养。

    等人走过来,文玉看到他松松垮垮的丝绸睡袍下隐约贲起的肌肉线条,流畅精致的肩线那里有红痕,瘀滞一团散不开似的,脸稍稍热了的同时火更大。

    她生养的儿子,从小从头到脚无一处可挑错,对外她是强势精明的女强人,可这辈子,文玉从不吝啬表示季见予是她最杰出的作品。

    可这副英俊皮囊,季见予松弛有度的浪荡气质,从小也给她招惹了不少麻烦。

    季见予倒是无所谓,手腕也够狠,可文玉如今年过半百,是真不想再成天看到媒体炒他那些风流桃花,头疼。

    季见予漫不经心笑着,大剌剌往沙发一坐,很顺手给自己倒了杯文玉让人沏的大红袍。

    只啜一口五官就挤做一团,“这么浓,您老真是熬夜不怕猝死的。”

    他一来,文玉就无法专心工作了,索性把笔电一合,见他疲累极地揉揉额角,哼笑一声:“老婆哄好了?”

    季见予要笑不笑的,“我想你对自己儿子的私生活并不是很感兴趣。”

    文玉眯了眯眼,索性说:“我想你也不是闲得大半夜要陪你妈聊一下你小时候的糗事。”

    季见予做出个颇为无奈的表情,把烟掐了,徐徐从鼻腔里哼出最后一口烟雾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的,她想起很多年前了,那时候,是我们家、她们家和阿中一家人到农庄玩,也是冬天。”

    文玉回忆了一下。在她脑海里,几家人出去玩的次数数不胜数,要说具体哪一次,她一时半会儿想不起具象的场面。

    可她明白一点,季见予口中数年前的农庄冬夜,于他而言是唯一且具体的。

    “她是想南添了吧。”

    文玉经历无数风波纷扰被岁月沉淀的嗓音,在深夜是温沉如水的。

    这个时候,长久沉默中,季见予反倒显得冷漠疏离,手交迭搭在腿上玩转着那枚低调安静的婚戒。

    “我想知道,焦璐为什么会来?”

    问完,季见予又想起文晨皓那小子带来的牛鬼神蛇,几乎是气笑的,“不是自家人聚会吗,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往里带。”

    文玉略一挑眉,倾身拿起了茶杯,说:“人是泽凯老婆带来的,她俩是大学校友,关系好不奇怪。”话毕,眼风一扫,发现季见予一张冷峻面上过于漠然,视线定在前方,不知道在神游什么。

    “你上回让焦显平和尤眉兰出席安成周年庆,正常人都会觉得你真正把姓焦的当成一家人了。”

    季见予皱了皱眉,随意弯腰,在茶几上散落的糖中翻找一阵,捡出一块,凑近不知道研究了什么,哼笑一声是个十足不屑的表情,“啪”一声随手丢开了。

    “这么说,我倒是个不正常的了。”

    文玉淡淡扫他一眼,重新捡回那块糖,撕开了,“怎么,蕉蕉不高兴了?”随后,像他很小的时候那样,把糖露出来半块递过去,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你不让蕉蕉去周年庆,却让焦显平和焦璐去,也是为了让她不高兴。”

    季见予扭头和她对视一阵,没说话。

    “老实说,我的确觉得你,挺不正常的。”

    季见予“哈”一声笑出来,把糖接过来了,不甚在意打量两眼,叹了口气:

    “我公证娶回家的老婆,高不高兴不都得我哄着吗。您的宝贝儿子,不一直挺疯的。”

    “反倒是妈你,”季m.fenGye-ZN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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