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他系腰带的动作更是轻。 余心乐低头看他,心中也因为他这句话忽然变得柔软,是啊,好朋友之间才能开玩笑,不是吗? 赵兄看起来风光,身在朝堂,也是如履薄冰吧,成日在御前行走,但凡说错一句话,说不得都得掉脑袋。毕竟他与陛下之间,从前再如何是朋友,往后也只会是君臣。 “好了。”赵酀抬眼看他,“系好了,去照照镜子。” “嗯。”余心乐转身走向角落的全身镜,镜子里的自己很精神,衣裳样式简单,却很有书卷气,赵酀也走来,站在他身后,双手照旧放在他肩膀,看着镜中的他,说道:“待到上学那日,你再系上那根配套的发带,手上拿卷书,一定是国子监里最俊俏的小郎君。” 余心乐想了想,也觉得如此,不由咧嘴笑开。 但他还是要强调:“我才不跟别人比这个呢!男子汉,要比就比学问!” “是,学问定然也是第一,谁也比不过你。” 余心乐嘴咧得更开,赵酀不由更觉好笑,实在是太好哄,已然忘了方才那些事。 余心乐问:“你怎么想起来帮我准备衣服呀?你也是在那家恒隆衣铺买的?章兄说,大家都在那里买,也只能在那里买。” 余心乐这身衣裳,是宫里绣娘做的。 规矩是死的,但赵酀作为皇帝,这点无伤大雅的特权还是有的。 赵酀道:“上回你与我说起要去国子监上学,我便托人开始做衣裳。” “啊?可是我都没有信心一定会去国子监上学呢!若不是这次因缘巧合,我撞上善堂的事,还要我爹走很久的门路呢。” “即便没有此事,你也能很快去。” “唔。”余心乐再看赵酀,“其实这次陛下赐我牌匾,你也帮我说好话了,是吧,还有人家章祭酒对我那么好,是不是也跟你有关系呀,你不是陛下跟前的大红人么。” 赵酀笑着将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,问他:“若我说是呢。” “我早就猜到了,哼。”余心乐还想刺他几句,又瞥到镜中挨在自己脸边的赵酀,怎么办,还是漂亮得好像鬼啊。 余心乐也仿佛被鬼迷了心智,就这样看着镜中的他。 赵酀的手逐渐下滑,双手不觉圈住余心乐的腰。 余心乐初时光顾着看“鬼”,并未发觉,直到腰那里有收紧的感觉,他的视线才下移,看到赵酀的手臂紧紧箍住他的腰。 紧接着他的心又开始疯狂跳动,比那日在马车上还要可怕。 他艰难地咽了口水,嗓子里却是极为干燥。 他想开口叫赵酀松手,却又说不了话,夕阳已经下落,房内点了再多的蜡烛,光线也越发暧昧,房中安静至极,余心乐甚至已经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,偏偏赵酀的下巴还搭在他的肩膀,脸也贴着他的脖颈。 更似有什么在往他的脖颈贴来。 余心乐几乎要落荒而逃,腿脚却是发软,无法动弹。 似害怕,却又好似期待。 “少爷?” 幸好,窗外的西园叫了声,余心乐激灵后回过神,挣脱开赵酀的怀抱,赵酀施施然地松开双手,任由余心乐往窗户走去,问道:“作何?” “我是看少爷不说话,问问。” “哦,赵兄帮我准备了上学的衣服,方才在试衣服!” 赵酀也走了过来,余心乐的心倏地收紧,害怕赵酀又要对他如何,赵酀却只是用手拍拍余心乐的肩膀,笑道:“换下来吧,我去厨房,很快就能用膳。” 说完,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