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不要去皇宫! 他身边一个人也没有,西园,刘小武都不在,若是去了皇宫,那就彻底入了狼窝——不对,狗皇帝是狗,那就是狼狗窝。那还不是跟从前一样,随狗皇帝怎么办,他就是叫破天,也没人来救他! 他要回家!他要回家! 余心乐又慌又怒,偏偏就是不敢言,呼吸都不由加重。 赵酀一直看着他,知道他有话想说,却不敢说,便故意摸他的手腕,余心乐想事情呢,一时没反应过来,甩开他的手,生气道:“你干什么啊!你——” 说到一半,又收了怒气,一脸受气样,余心乐勉强问:“陛下您要做什么。” “回宫才能看御医,我先帮你看看脉象如何。” “……”余心乐咬牙挣扎一番,到底是开口,“我想回家……不想去皇宫……” 赵酀却理所当然道:“皇宫不也是你的家?” 狗皇帝!狗皇帝!狗皇帝! 余心乐却只能瘪着嘴,小声道:“陛下您开什么玩笑呢。” “我并未跟你开玩笑,皇宫是我的家,那不就是你的家?还是说——”赵酀将余心乐的脸掰过来,面对自己,一字一句,“你已经忘记七夕那日我们说的话?” 余心乐又没收住怒火,急道:“那时候谁知道你是狗——” 余心乐及时闭嘴,脸上怨气更重,他移开视线,声音更小:“陛下就当没听过那些话……您当那些没发生过好了。” “什么话当做没听过?我已备好聘礼,准备娶你的话?还是你说,我是娘子,你才是夫君的话?还是——” 余心乐大声打断:“你闭嘴!你——” 余心乐噘着嘴,看向车顶,烦躁道:“反正我什么也不记得了,我不要去宫里,我要回家,我要回家!” 说完,余心乐就闭上眼睛,再也不搭理。 赵酀看他半晌,叹气,问他:“你就打算这样逃避过去,什么也不问?我的解释也不需要?” 余心乐心中怒骂:解释个鬼!解释太多有什么用?!你还不是狗皇帝!将来还不是要娶女人! 余心乐眼睛闭得更紧。 赵酀低头想要吻他的眼睛,亲吻刚刚碰触鸦羽般的羽毛,余心乐立即侧脸避开,并嚷嚷:“啊……我好晕……我真的好晕啊……” 说完,“啪叽”一声,脑袋一歪,他又“晕”过去了。 赵酀简直是哭笑不得。 余心乐装晕,也确实虚弱,怒气过去,红晕褪去,小脸更白,赵酀也舍不得折腾他,便抱着他,轻轻拍着他的后背,哄他睡觉。 马车虽是行驶在山间,赶车的侍卫好技术,马车又无比舒适,底盘很稳,如履平地,马车内很安静,余心乐能听到车轱辘声,还有林间的鸟鸣声,又有赵酀一直拍着他,余心乐还真的睡了过去。 一睡便是近一个时辰,车外的吵嚷声将他叫醒。 余心乐迷迷糊糊醒来,尚未反应过来,问了句:“到哪儿了?” “刚过城门。” “哦。”余心乐应完,肚子“咕噜”响。 赵酀的手爱怜地摸过去,心疼道:“方才就一直响,是不是饿坏了,不敢给你乱吃东西,回到宫里叫御医看过,再进食,再忍一忍,好不好?” 声音好轻好暖。 余心乐依旧没回神,瘪着嘴道:“我现在就要吃,我真的好饿……” 这是在给他撒娇。 赵酀爱得不行,低头贴贴余心乐的脸,继续哄道:“很快,很快就能吃。” 余心乐抽抽鼻子,有点不高兴呢,还要再说话。 外头的侍卫低声禀报:“陛下,邓大人在外头。” 余心乐眨眨眼,耳朵竖起来,立马清醒,伸手就将赵酀的脸推开,嘟囔着转过脸,继续盯紧车角落。 赵酀有些恼,却也知道邓容找自己绝非小事。 他道:“叫邓容跟在车后,回宫再说。” “是!” 余心乐听到车外有人轻声说话,他眼珠子转了转,看向赵酀,说道:“陛下,您这样忙碌,蜀地的事情也尚未处理好,我实在不敢进宫去打扰您。您不如先让我回家,过几日,您闲下来,随时召我进宫!” 赵酀高深莫测地看他一眼,说道:“陪你吃顿饭的时间还是有的,到宫里,你自己玩儿,有很多人陪你,从前不也这样?不必担心。” 不必担心个鬼啊!! 但余心乐学聪明了,他还露出一点笑容,正色道:“被大臣们看到多不好啊,陛下,如今是关键时期,我不想打扰您!” 赵酀看他片刻,点头:“倒也有点道理。” 余心乐眼睛亮起,立即道:“前头朱雀大街拐弯进去,就是先前咱们初次见面的地方,您在那里放下我!很近的,不耽误您回宫!下回您闲了,叫人去那里叫我便是!” “你不回家?”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