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放猜出是谁的杰作,不经意地笑了下,套好衣服才转过来。 “野猫,下回路上看见了记得躲着走。” 童敢当真了。 “野猫啊,那是得躲着点,挠一下子得挺疼,万一留疤再不让飞了…” 这话让几个人笑了起来,虽说当飞行员对疤痕有要求,但成熟的飞行员有些小面积的疤痕是避不住的,一般不用放在心上,也就童敢总当个事。 换好衣服还剩几分钟,邓放拿过手机看了眼,提示微信有新消息,本来没想看的,指尖不小心误触到屏幕,卫戎的消息弹了出来。 刚才的扯皮告一段落,正当高英俊还想再说两句的时候,只听邓放“砰”的一声关上了柜门,冷眼跟着扫了过来。 “九点装机,你不用穿裤子是吧!” “报告邓中校!裤子得穿!” 观望了全过程的雷宇幽幽看过来一眼,到底是什么也没说。 真不懂这又是来的哪一出… 傍晚时分,距离登机还有半个小时,我坐在候机大厅里,看着窗外的飞机陆续飞离停机坪,心一点点发沉。 回到家里要面对什么我很清楚,母亲势必又是来回念叨那几件事,能不能转岗,有没有恋爱,以及何时结婚生子。我不常回家,上次回还是二月,父亲去内蒙执行任务,母亲一人在家寂寞,她养成了不多过问父亲的习惯,精力便都投放到了我身上,这个月催了五六次,再不回怕是要亲自追到阎良来了。 看的正出神时,膝头的手机忽然震了震。 邓放发来消息,问航班信息。 【今天几点飞?哪趟航班?】 我看着那一行字,一时没有回复。 询问行踪、关心动向这样熟络和亲密的举动,邓放做的很自然,我却无法自然地配合。 有一就有二,起飞报备,落地要不要报备?离开报备,回来要不要报备?一来二去,还能是不谈感情的关系吗? 某些界线在最开始就应该明确,否则长此以往逐渐模糊了边界,再想保持独立就难了。 这条信息直到我落了座、系好安全带后才回过去。 【马上飞】 关了手机,整个航程我都在蒙头大睡,预感回到北京这两天不会睡的太好,能补一会是一会。 落地后母亲来接了我,回去路上她说了很多,我没有看手机的机会,到家又忙了一阵,看到邓放再发来的消息已是夜里。 【起落平安】 【落地了吗?】 【落地后给个信儿】 连着三条,我有些怀疑对面的人是不是邓放。 点了点头像,确实是邓放,朋友圈几乎没什么东西,零星转发了几个公众号的推文,跟他的家是同样家徒四壁的风格。 又看了看,我发现那几篇推文的标题都很眼熟,一一点进去,文章末尾落笔的责编果然是我的名字,而最近的一篇发布日期是酒后那晚的前一天。 脑子里有什么忽然跳了出来。 这让我不敢再细想,草草回了消息便扔开手机,就当是巧合吧。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