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 他不知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。 他心中惊惧,这些年里他从来都谨小慎微,心里的那点心思从来未曾同旁人道之,唯一留下的东西只有那本手册,可那手册他平日贴身带着,绝不可能被外人看见,更何况是他家主子。可就算如此,竟然还是被察觉了。 他家主子向来冷心冷情,对情爱之事从来嗤之以鼻,他暗中这样臆想他跟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姑娘,这次恐怕在劫难逃。 “情爱之事最是无趣,你有这功夫不如多琢磨琢磨我交代给你的事。若因此有怠慢,就给我早些滚出去。” 净敛应声称是,他等着主子大发雷霆,但这是似乎就那么轻轻放下了。 他发觉主子似乎也不是很生气,难道就这样说两句就好了? 他实在是控制不住,又继续美滋滋的想,果然啊,就知道主子对桑姑娘是有几分特殊的,且看现在,他非常笃定,这时若是换个姑娘,他今日必定在劫难逃。 但是主子看起来根本就不生气。 这证明什么? 主子默认了他的行为! 这不是明晃晃的告诉他,主子心里有桑姑娘吗? “属下是一时鬼迷心窍,日后绝不再犯。” 谢韫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,继而又实在觉得难以理解: “不过是个长得精致些的笨蛋,就那么吸引你,三番两次的去找她。” 净敛不解:“公子您这是何意?” “你就算喜欢她,这事也得三年后再议。若是情投意合,你我主仆多年。” 谢韫大发慈悲道:“三年内她若是有婚约,我替你挡了就是。” 净敛:“……” 他坐直身体,自认为此事严肃无比,认真道:“公子,您误会了,属下对桑姑娘并无那种心思。” “你不喜欢她?” 那当然,再说桑姑娘喜欢的是你啊! “属下不喜欢。” 谢韫又闭上了眼,神色间已隐有倦怠,他随口道:“罢了,随你吧。” 净敛还想再多说几句,可主子看起来已经不想再讨论此事,马车内重归寂静,净敛只能默默憋回去,抿着唇坐在原位。 他半天才从谢韫那令人匪夷所思的猜测中缓过神来。他面无表情的想,这其实并不要紧,他家主子并不是爱管闲事的人,且这种事在他家主子眼里,估摸还不如今天天气如何重要。不出三天,主子就会把这件事抛之脑后。 想到这,净敛心里放心不少。 看来今天的确是虚惊一场,他做事向来谨慎,除非主子会读心术,否则绝不可能发现他对他俩的心思。 至于手册,就更不可能了。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