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等到桑窈再次见到杨温川的时候,已是小半月之后了。 初夏时分,虽不及七八月份日光炽烈,但晌午时也热的有几分发闷。 桑窈靠坐在窗前,手边的账本高高摞了一堆,寂寞的搁在一旁,而面容俏丽的少女正坐在凳子上,一脸的专注。 少女额上泛了细汗,手臂支起,手上动作利落又灵巧,手中细长的树叶不一会就成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小兔子。 她已经编十来个了,蝴蝶,小蛇,什么都有。 每当她看账本的时候,身边的一切都会变得有意思起来,就连树叶都在诱惑她。 燃冬从小厨房替桑窈端来一碗温凉的乳酪梅子冻,放在了桑窈手边,又无奈道: “小姐,您该睡午觉了。” 燃冬又替桑窈把那些随意放置的小动物一个一个放平整,每一个都十分精巧。 桑窈吵架时反应虽慢,但她平日里手上功夫可十分厉害,既灵巧又迅速,什么纺织刺绣,对她来说都不在话下。 她放下手里的叶子,看着账本,一时充满了愧疚:“你怎么不阻止我走神呢。” 燃冬道:“小姐若是不想看就不看了。” 桑窈心情不太好,她趴在桌上,叹了口气道: “你说公主府开宴,怎么会邀我过去呢。” 燃冬也不明白,这般宴会,去的大多都是三品以上的重臣子女,按理说桑窈的父亲位居四品,她是不够格去参加的。 她安慰道:“没事的小姐,总归应当不是什么坏事,奴婢就在公主府外等您,您若是不顺心,咱们出来就走。” 这倒没什么顺不顺心的,桑窈参加的宴会不少,早已总结出了八字秘诀,不声不响吃吃喝喝,权当是蹭饭了。 她叹了口气。 宴会当天,为显重视,桑窈特地打扮了一番,较之以往,显得越发的妍丽可人。 桑窈这边前脚才进公主府,谢韫后脚就从南门走了进来。 原本一个赏花宴,对谢韫来说,实在是没有来的必要。 但长公主同谢家颇有几分关系,算起来,这位昭元长公主也是他的表姑,他拂不开面子。 从西南门进去,要穿过一条长长的甬道时,谢韫步履不停,直到在一处转角,透过一片片花团锦簇,在枝叶空隙处,一张熟悉的小脸印入眼帘。 净敛浑身一震,那是谁,桑姑娘! 净敛按捺住激动,在确信主子的确往那看了一眼后,才斗胆开口:“主子,桑姑娘也来了。” 谢韫收回目光,道:“嗯,所以?” 一般来说,公主府的宴会,桑窈根本进不来,她怎么会在这里。 不会是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