物。 她也叹了口气:“我刚到上邽城时,见方使君日夜奔波,为了百姓不辞劳苦,还很是敬佩,如今看来,却是我看人的眼光还不到家,得好好修炼一番。” 方良闻言,竟还反过头来劝她。 “殿下不必妄自菲薄,您已是我见过的人里,数一数二的聪明人,只可惜有心算无心,你们路过此地,本就不可能对我们这些人太过了解,仓促几日,能将事情揭开一半,已经很不错了。” “可我不懂,你到底意欲何为?” 公主摇摇头。 “如今北朝,虽不能说盛世太平,大部分百姓也没到活不下去的田地,就算你占了秦州,又如何往其它地方推进,让那里的百姓随着你造反?” 方良道:“如今我已占了天水、陇西、武始三郡,殿下不妨猜猜,下一步我要往哪里走?” 公主蹙眉,想了很久。 “梁州?” 方良抚掌一笑:“刚刚传来消息,梁州刺史何忡也与我一道起事了!” 公主愣住,她只是试探一问,没成想居然真是梁州。 她本以为方良仅凭一州之地走不了多远,结果居然还有人跟着他一块干的,可见方良的筹谋,只怕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。 她不由陷入沉思。 按理说,西州都护府李闻鹊那边,是不可能跟着方良一块造反的。 因为皇帝对李闻鹊有知遇之恩不说,现在李闻鹊也是镇守一方手握大权的封疆大吏,干造反这种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活儿,对他没有任何好处。 既然不是往西,那就是往东。 东面,过了扶风郡和始平郡,就是长安了。 扶风始平二郡没有府兵,属于拱卫京畿的缓冲地带,真正的精兵,是镇守长安的禁军。 公主不由皱眉:“你们想去长安?” 方良:“殿下英明。” 公主:“且不说你们拿下长安容易与否,就算你们得了长安,镇压京中数十万禁军,那时候也已元气大伤,如果长安告急,雁门的钟离,汝南的白远,都不会坐视不管。” 方良笑道:“柔然虽然大败,可还有余孽逃去敖尔告,钟离如果离开雁门,那些东柔然余孽可就坐不住了,是中原人取了长安危险,还是放任柔然人入关危险?他可得好好掂量了。” “至于白远,他是防止南朝人北渡的重要关卡,有他在,南朝人还有所顾忌,他若驰援长安,恐怕人前脚刚走,后脚南朝人得到消息,马上就北渡了。” “这两个人,固然重兵在握,但都是不能擅离职守的,哪怕长安出事,他们都不能说走就走,否则,让我这等反贼扶持了新帝登基事小,直接丢掉半壁江山,乃至让柔然人跟南朝人会合瓜分大璋,才是千古罪人。” 两人既是就事论事,便出奇平和,公主也没有因为他的话生气,反倒仔细想了想,才摇摇头。 “不对,还是有漏洞!” “你跟何忡,就算你们俩已经安排好去京城该怎么分配果实,那满城的公卿世家,可不像这上邽城的好拿捏,到时候你们已经跟禁军打过,元气大伤,如何还能对付得了那些人?” “李闻鹊得到消息之后,肯定也会追上来,到时候他也不用入城,只要围困长安数日,这长安城里无数人吃喝拉撒,又无物资进入,很快就要到人吃人的境地。这应该也不是方使君造反的初衷吧?” “还有南朝那边,如果他们就偏不北渡取地,而是以讨伐你们为由要求北朝割地呢?方使君,人心易变,这世上许多事情,未必都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走,心思瞬息万变,想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