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礼应了声,和元春一起从厨房走了出来。年轻男女的脸上挂着相偕的笑容,端的是天作之合。 天色不好,元春不得不匆忙送众人离开,之所以匆忙,是因为她要赶去田上给自己家人送雨具。 随众走出元春家时,天色又黑了些,风也刮起来,吹得地上小石子乱飞,还没走到河边的渡口,徐致便先行告辞,回他家,步行更快。 何霜与另二人同行,在即将走下渡口时,她听见蒋斯微问徐元礼:“她去哪?” “我家。”徐元礼说。 “不去元轸那大宅子?” 徐元礼顿了顿,似是想回头征询何霜的意见,最终没有,只是简略地说:“还有些东西在我家。” 蒋村和徐元村是不同的方向,渡口只有一艘船,想来是雨天要到,用船紧张。 “你们用,我走回去。”蒋斯微抢先说。 原以为徐元礼会和他客气一番,没想到两位青年没有多废一句话,徐元礼上船的同时,蒋斯微已往后跑回岸上。 天色越来越黑。 徐元礼摇船前行,河上也在刮风,给行船带来风阻,徐元礼在努力保持船行的平稳。 “今晚你可要回元家?”暴雨到来前各种天地人声掺杂,徐元礼的这道声音还是清晰传入何霜耳朵里。 “嗯。” “上午在斯微的住处,你可还有问题想要问我?”徐元礼又问。 “问你你会答吗?” “可以答的我答。” “什么叫可以答的?” “除去受人之托需要保密的事情,都可以答。” “之前你不是守口如瓶,怎么现在就有可以答的不可以答的?” “你想知道的事情,若我不说,镇长或元轸会告诉你,他们告诉你的事情未必是真相。” “他们告诉我的未必是真相,你告诉我的就是真相?” 徐元礼怔了怔,“对你而言,我说的或许也并非真相,但同一件事你若能知道两种说法,能便于你做正确的判断。” “说来说去t,你还是怕我跟镇长合作吧?” 徐元礼没有接话。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暴雨的原因,河里的腥气上泛得厉害。沉默的水路行进中,何霜意识到自己情绪不太对。这时,幽暗的天空中骤然响起一声闷雷,何霜没防备,本能地低呼了一下,徐元礼的声音随雷声而至:“此处距我家还有些水程,你若怕——” “我没怕。”何霜立刻否认。 “你在生气,为何?” 何霜噎住,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这样一句。她更没想到,因为他发现自己状态不对,她心口竟泛出一股酸涩。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