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 “既然都一样,为什么老先生要一大早叫走徐元礼,分明是为了支开他吧?” 蒋善先闻言,神情凝滞了小片刻,道:“听闻姑娘去过两次元家,还在镇长府上住过一夜。想来姑娘是个果敢之人,何以老先生邀请,姑娘却这般推托呢?” “镇长带我走的时候,很多人看见,他不会把我怎么样。老先生要见我,却提前把徐元家的人支开,有些蹊跷吧?” “老先生是怕滋生不必要的麻烦。” “您说徐元家的人和老先生沾亲带故,怎么会有不必要的麻烦呢?” 蒋善先笑着摇了摇头,“姑娘真是伶牙俐齿。” “您还是说清楚来意比较好。” “何姑娘这样冰雪聪明,老先生找你的缘由,你定能想到。”蒋善先边说着,视线转往医堂的方向,“这样吧,姑娘既有顾虑,不妨留下张字条,说清楚去处,可好?” 何霜心知这趟行程推脱不了。况且青天白日,以老先生在镇上的威望和名声,定然不会对她做什么恶劣的事情。唯一让何霜感到担忧的是自己接下来的归处,如果老先生只是请她过府一叙,是没必要避开徐元家的。加上之前听徐元礼他们的讨论,何霜猜老先生估计是要另外找人送她走。 何霜不太会用毛笔,给徐元礼留的字条措辞很简单:老先生请我过去一趟。 昨夜以前,碰上老先生邀约,何霜第一时间肯定会想方设法拖延,最好等到元轸来接自己,自此投奔镇长营下,徐元礼毕竟是老先生那一派的人。过了昨夜,亲耳听到徐元礼说希望她留下,何霜便自觉有了底气。她想,徐元礼最清楚暗门情况,万一老先生换别人送她走,徐元礼肯定不会置之不理,即便真到无法挽回那一步,他至少会来道个别。 蒋善先另给了何霜一些洗漱时间,他撑船而来,水路护送何霜到蒋村。 何霜上次到蒋村,去的是蒋斯微家,虽然沿途感觉书香气息浓郁,这次蒋善先带的似乎是另一条路,何霜在船上就远远听见朗朗读书声。随着船行靠近,路过一排临河的长廊,读书声便从里面传出,水中看不清长廊以内的地方,只看得到长廊周围遍植绿竹,还有几棵很高的玉兰树,何霜正怀疑这就是学里,果然听见蒋善先说:“姑娘在镇上这几日,可有来过学里?” “还没有。” “啊,”蒋善先语气中隐有遗憾,“这便是学里,舟口镇最金贵的地方。” “金贵……吗?” “何姑娘似有不认同?” “不是,我只是觉得,金贵这个词听上去比较……” 蒋善先闻言一笑,“姑娘是觉得这个词很俗气。”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