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霜做了一系列跌宕起伏的梦,梦中发生很多故事,可当她悠悠醒转之时,却什么也记不得了。 睁开眼,她发现自己躺在民宿房间,卧室朝向很好,今天是晴天,阳光透过巨大的窗户照在床上,何霜仔细辨认了一下环境,忽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来。 “徐元礼?”何霜喊道。 无人应答。 何霜当即下床,推开房门,入眼所见是满屋静谧,一应用具摆放整齐,只是客厅所有的灯都开着。 何霜瞬间感到一种未意料的恐惧,民宿本就不大,一眼能看个完全,客厅没人,即使淋浴间开着门,已经能看出里面没人,她还是固执地跑进去确认。 “徐元礼!”何霜又高声喊了一遍。 徐元礼没有回答她。如果不是看到吧台上堆放的药盒,她大概要以为徐元礼只是深梦中的人物。 四处不见徐元礼,何霜来不及披外衣,直接穿了昨晚入睡的t恤出门。到前台看见管家,何霜急问她有没有看见昨晚和她同行的男人。 管家满脸狐疑:“何小姐,您不是一个人住吗?” 何霜不再和她多说,人已经狂奔出去,直往景区河边而去。 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,何霜在河边来回跑了几圈,始终没有看到徐元礼。当她满身疲惫回到民宿,心中已是万念俱灰。 经过前台,管家例行向何霜问好,何霜听见了,身体却好像失去了意识,连个眼神都没顾上回应。她就这样失魂落魄地走上楼,脑中止不住地怀疑,徐元礼、舟口镇究竟是不是大梦一场? 不管是不是梦,何霜都难以接受。 到楼梯拐弯处,何霜的视线自然而然地转向自己房间,就在这个无意识的动作过后,那个遍寻不着的身影赫然出现在眼前——以一个分外喜感的形象。 那一刻,何霜心口涌现出大量复杂的情绪,说不上来是喜是悲,亦或悲喜交加。最终,她只是默默走去开门,用一种相对平静的口吻低声道:“没礼貌。” 徐元礼跟着她进门,“你说的可是这套白袍?我并非有意不经你同意就穿出门,实在——” “我说的不是这个,”何霜道,“我是说你不告而别!” 徐元礼愣了愣,一脸无辜地看向客厅沙发,道:“昨夜见你在那长椅上昏睡,想来是太过疲累,我便将你送回了房间,并非不告而别,只是不想吵醒你。” “把我送回房间,然后呢?” “然后,我去了河边。” “去了河边……”何霜点点头,“所以你找到回家的路了吗?” “尚未找到。”话毕,徐元礼脸上逐渐露出抱歉神情,目光移向浴袍下摆,“还不小心将你这白袍弄脏了。”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