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我放手。” 池屿闲稍稍松开了手,脸从花满楼顺滑的袖子上抽离,凌厉的眉眼此刻染上了些许的哀愁。 他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,低垂着眉眼,仿佛只要花满楼让他松开手,他就会难过得心碎似的。 花满楼看不见,但也从对方的语气中察觉到了几分不寻常。 和一个醉鬼讲道理是讲不通的,最好是顺着对方。 池屿闲冷白的脸上带着几分酒醉的红,黑如琉璃的眼睛也蒙上了一层水意。 之前一直压制的情绪在温暖的怀抱中瞬间决堤,池屿闲眨了眨双眼,哪怕喝醉了都能体会到突如其来的失真感。 花满楼一愣,颈侧多了一股温热的触感,随即,炽热的呼吸喷洒在了脖颈上——对方将脸埋在了自己肩头。 “池……” 他刚开口说出了一个字,话还卡在喉咙里。 肩膀上的衣服湿了——池屿闲哭了? 花满楼脸上出现了错愕,撑了将近两刻钟的胳膊发酸,只好扶着躺在床上的人坐了起来。 坐起来之后,池屿闲无措地再次将人抱紧,他这次是真的整个人都扑在了对方的身上。 “怎么了?” 花满楼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拍着池屿闲的背,本就温柔的声音放得更轻了。 意料之中,对方并没有回答他,而是在无声地哭泣着,哪怕一句话都没说,却也能察觉到对方此刻濒临崩溃。 这时的花满楼才发现,自己从鹦鹉口中得知的有关池屿闲的痛苦只是十之一二。 他此刻甚至都不敢用力回抱对方,生怕稍一用力对方就会像干枯的花瓣碎掉似的。 池屿闲不想说话,他双手用力抱着花满楼,仿佛这样就可以从对方身上汲取到活下去的希望似的。 “好累。” 不知道过了多久,久到花满楼半个身子都快要发麻了,趴在肩膀上的人才开口说道。 声音很哑,又充斥着满满的低落。 池屿闲从未提及过自己的过去,因此花满楼也无法猜测对方现在是怎么回事,只好轻声安慰着。 “睡吧,醒来就好了。” 他一边说着,一边尝试松开对方。 但他刚一松手,自己就被用力地抱住。 这时就不像是对方快消失了,而是对方担心他快消失似的。 “睡吧。” 花满楼无奈,但更多的是自己都不知道的纵容。 他轻轻地拍着池屿闲的背,安静地被对方抱着。 怀里的人身体一直僵硬着,直到情绪恢复正常之后才放松下来。 紧紧抱着花满楼的胳膊也在快要睡着时无声无息地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