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扯了扯嘴角,却根本笑不出来。 花满楼。 躺在床上的黑衣青年有些狼狈,枕在身下的枕头似乎已经被泪水打湿。 池屿闲刚才哭了,但他哭起来却没有任何的声音,而是自己硬生生地憋着,仿佛一旦露出声音来就会死去似的。 裸露在外面的手紧紧地攥着被子,手指骨节都用力到发白,一副只要再用一点点力气就会将这双手给折断似的。 周围一片寂静,房间里也只能听到他一个人的呼吸声。 没多久,外面的天色黯淡了下来,房间里的最后一点光亮也消失殆尽,周围再次陷入一片黑暗。 池屿闲静静地躺在床上,胸口的起伏都没有很明显。 独自待了一个下午之后,他的情绪才稍微有些好转,只不过还是有些低沉。 由于他的姿势,宽大的衣袖顺势滑落在手肘处,露出了冷白但覆盖着肌肉的胳膊,上面像是被人用力抓挠似的,道道血痕,很是惹眼注目。 隐隐的疼痛算是唤醒了池屿闲的一些理智,他低垂着眉眼,纤长的眼睫上挂满了泪水,一副饱经摧残之后的可怜模样。 池屿闲甚至有些后悔了,或许他就不该离开百花楼。 黑衣青年几乎是侧躺在床上,原本盖在身上的被子被他卷成一团抱在了怀里,死死地抱着,嘴里还低低地喊着花满楼的名字。 “花满楼……” 池屿闲觉得自己快崩溃了,但现在对方又不在这里,他做这些又有什么用呢?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。 低低地喊了片刻之后,他觉得自己的情绪非但没有缓和的趋势,甚至因为想到花满楼而逐渐更加难过。 黑衣青年轻叹了一声,随后,漆黑的房间似乎是被一阵萤蓝色的光芒照亮,只不过仿佛其他人根本看不见——这间房间里也没有什么人了。 池屿闲掩唇咳嗽了一阵,独自安静地躺着,躺着躺着就睡了过去,或许是因为太累了。 * 翌日。 百花楼依旧是一片欣欣向荣,各种各样的菊花开满了院子,绿的,紫的,粉的,白中带绿的开满了一大片。 清晨的阳光如约而至,落在这座小楼里仿佛是来赴约似的。 紧闭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,随后便走出来了一位身着月白色长袍的青年,长发乌黑,面庞如玉般温润。 此人正是花满楼,他走出房间,抬眸看着满院的鲜花,随后眉眼舒展。 就在此时,一只熟悉的鹅黄色鹦鹉飞了过来,随后准确无误地落在了他的肩膀上。 看到熟悉的鹦鹉之后,花满楼不禁觉得有些吃惊,毕竟自从中秋那次一别,将近小半个月了,离开的青年都没有写过一次日志,甚至连装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