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棂处传来“哒”的一声响动。 钟杳抄起桌边拆下的束发簪子,往右窗射去,自己旋身而起,将挂在屏风上的衣服穿起。见行迹败露,那伙人索性破窗而入。 钟杳骨子里虽是个文明人,但人在江湖,刀剑自是从不离身。此刻衣服也穿好了,两勾弯刀也握在手里,自是游刃有余。钟杳嘴角一勾,笑道:“大半夜的,穿着夜行衣来女子闺房,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。” 为首的黑衣人率先攻上,钟杳轻轻松松便招架住。这一伙人的功夫底子不错,但对她来说,还是一刀一个的程度。 打了一会儿后,钟杳才想起来,隔壁还有两个功夫平平之人,突然便担心起来,这一分神,手上便被割了长长一道。 “嘶——”钟杳倒吸一口冷气,看了眼手上鲜血淋漓。 她咬着牙不再想那头的事,打算速战速决,然后立马过去察看。 解决完最后一个人的时候,手上的血还未止,钟杳眼前有些晕眩,她强撑着走到隔壁房门前,推进去,看到了一地尸体。 一双大手掌住她的肩,钟杳懵懂抬头看去,只见郁常正皱着眉看她,嘴唇紧紧抿着。 钟杳不忘朝他一笑,道:“我有点困了。” 然后便软软倒在他怀里。 *** 钟杳是被药苦醒的。 她眼皮重得很,根本睁不开,想伸手去推开汤匙,手上又一阵疼痛。有人小心翼翼把她的手放回被子上,压着她的手掌,不让她乱动那只手。 但喂药的动作却没那么温柔,明明看出了她的躲避,还是强硬地喂下腥苦的药汁。 钟杳想打人了。 直到那一碗药都喝完,钟杳才勉强能睁开眼。 白日的光刺眼得很,钟杳还来不及看清什么就想流泪,在钟杳闭眼的同时,有一双温暖又干燥的手轻轻覆盖在了她眼睛上。 她心里突然萌生了一些隐秘的欢喜。 “郁常?” “是我。” 她将手覆上郁常的手背,微微一笑,现出个小小的梨涡来,有几分不应该出现在女匪身上的天真。 昨夜行刺的人来的太突然,他和卞寻犹豫再三,还是选择了暴露功夫,将行刺者杀的只剩一个活口。钟杳肯定看到了满地尸体,却没有开口询问,他即将主动解释,说的却是卞寻所编半真半假之事。 “对不起,骗了你,我和卞寻不是什么粗通拳脚的富贵子弟,事实上,我二人的武功与你不相上下。” “嗯……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?” “卞寻性子肆意了些,前些日子见你要强掳我上山,觉得有意思,便迫着我配合他,假装武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