读书声。 袁奕瞧了一眼,这一层的几间宿舍都大门紧闭,看不到里面住了多少人。 不过能有住的地方就不错了,总比在大马路上睡觉要好。 帮大家把行李都收拾好后,杨远山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一只布包,里面装着一沓皱巴巴的钱。 他重新数了一遍,确定一张不少后,交到了袁建国的手里:“照顾好知青们,该吃啥吃啥,别委屈了自己。我就先回去了。” 这是村民们的一点心意。 尽管大家的日子过得都紧巴巴的,可惦念着知青们来之后为村里做的事,还是希望能为他们做些什么。 袁建国:“行,那你路上慢……” “胡!” 袁建国话还没说完,屋里那一声吆喝声差点把他吓得脑溢血。 “啥啊!我绝张幺鸡你都能胡?” “哈哈哈!给钱给钱!清一色!” 刚才还安静的房间这才有了声音,比起楼下那些沉浸在学习里的书香气,字里行间都透着低级与市侩。 没过一会,房间里就传来了“哗啦哗啦”的声响。 那是麻将洗牌的动静。 “等我会,我去撒个袅。” 话音刚落,紧闭的房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。 男人嘴里叼着一根牙签,看到站在外面的袁建国和村民时,眼睛里并没有太多情绪,甚至还无视了村民们的惊讶和鄙夷。 厕所是公共的,每一层有两个,东边的是给女同志的,西边的是给男同志的。 六楼的宿舍应该是没有女同志,男人出来后,径直就走向了距离最近的东边的厕所。 袁奕顺着敞开门朝里面看去,只能用满目狼藉来形容:地上满是瓜子皮和花生壳,墙角还放了几个空的酒瓶,一本语文书被胡乱地丢在一角,上面还压着一只臭拖鞋…… 房间里的三个人朝外面看了一眼,面无表情,继续码着桌子上的麻将牌。 过了一会,上完厕所的男人提着裤子就走了回来,右手扯着裤腰带,完全不顾及在场的袁奕和杨丽她们的目光。 “嘭!” 再次把门关上,里面很快就又响起了麻将牌的声音。 袁奕跟老爹对视了一眼,忽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:怪不得六楼的走廊一个人都没,原来是受不了屋里的那些人啊。 等等,他们不是来考学的吗?在宿舍楼里打麻将,真的合适吗? 里面的声音很吵,隔着一道门都能听得清楚。可惜宿舍楼里没有别的地方了,唉!没办法,大家只能忍忍了……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