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但透着几分郁闷。 鹿安清在开始清醒。 “……能困住多久(他在清醒了)……选择在这个时候,你才是狂妄的疯子(他在清醒了)……” 滴答—— 是雨打屋檐的声音。 是怨毒的恶欲,是隐隐重重来自幽暗最深处的呓语。 “闭嘴。” 公西子羽温温柔柔地回应。 “呜呼……” 床上闭着眼的人,发出了一声低呼。 ——鹿安清尝到了血味。 模糊的意识分辨不清,手背擦过脸颊,湿|漉|漉的痕迹被拖长,让他难受得皱起了脸。 那狭长的一道,是“他”略带恶意涂抹上的,在“他”能抓住的那一瞬里,“他”就只做了这么一个略带古怪的动作。 抬起沾满血的手指,将血抹进鹿安清的嘴里。 那血腥气,逼得鹿安清睁开眼。 他慢吞吞地举起了手,横在自己的眼前,上面的鲜红刺痛了鹿安清的眼。 唇舌间的腥味,的确是血气。 他皱眉,舌头不自觉动了动。 嘴里并没有伤口。 “鹿祝史,可安好?” 清润,温柔的声音在鹿安清的耳边响起,无疑是如同惊雷炸响。鹿安清反手抓住那人,翻身将其压在床上,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。 公西子羽仰躺在床榻上,不知是否因为方才的事,他的眼睛有些发红,连带着一贯平静的面容也有些隐忍,他轻轻喘息了一会,扬眉笑道: “看来,鹿祝史已经完全恢复了。” 鹿安清面无表情地盯着他。 红色。 密密麻麻的血液。 蜿蜒扭曲的痕迹,爬满了整张床榻,以及他们二人。 瞧着像是个凶案现场。 公西子羽原本的伤处,不知被谁撕开了包扎,伤口正赤|裸地暴露出来,缓慢渗着血。 许是因为失血过多,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。 鹿安清:“公子一直筹谋至今,可当真是做足了准备。”他的声音不紧不慢,好似没有任何情绪波动。 然透过那抓着胳膊的手指,公西子羽隐约得见他内心的波动。 公西子羽的眼眸漆黑如墨,染着点星笑意,又有温温关切。 “鹿祝史,你与我契合,本是意外,并非刻意……” “契合?”鹿安清稍显粗鲁打断他的话,“我与你?” “我,与你。” 公西子羽说得,仿佛这是不值一提的小事,如此轻描淡写地勾勒出来。 鹿安清猛地收回了手,翻身下了床。他动作略显急促,扶着床柱站稳,下意识又擦了擦嘴边,狠狠皱眉。 他一言不发,一瘸一拐地走到桌边,抄起茶壶咕噜噜地灌水,将嘴里的血腥味冲淡。 公西子羽撑着床榻坐起来,手指随意梳理着凌乱的长发,“契合之人,会互相吸引。正如鹿祝史会觉得我的气息好闻,我也会觉得,想要将祝史留下来……这都是,不可直言的本能。” “……荒唐。” 鹿安清将茶壶放下,扯了扯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裳。他这衣裳已经糟蹋得不可能看了,可奇怪的是…… 他不自觉地深呼吸……逐渐熟悉起来的雅致香气,正隐隐约约地包裹着他,随着他的呼吸一起深入肺腑,带来难以言喻的满足。 意识到这点时,他的脸色有些难看。 “你是否……”公西子羽缓步走来,那味道侵染在血液里愈发浓郁,“曾梦过雪山?”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