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拔除灾祸的数量,为一千二百四十一。”他像是知道太史令的目的,站起身来,平静地说这番话。 嗡的一声,好似有钟鸣,重重地敲在众人的脑袋上。 便是这简单的数字,令在场之人都坐不住。 一千二百四十一。 倘若只是鹿安清说出这数量,根本不可能有人信他,偏偏说话的人是明武。 明武在史馆内甚是为人所知,常人也知道他的严肃正经,根本不可能撒谎。 满室哗然,交头接耳。 不断有目光落在鹿安清的身上,情绪复杂到可怕,根本辨别不出更多。 “……可这,怎么可能?” 千言万语,化为这低低呢喃。 “能做到的人,现在,不就正在你们的面前吗?”太史令看过那些或是茫然,或是焦虑,或是疑窦,或是钦佩的面庞,冷静地说道,“还有不满吗?” 在这苍老的声音下,许多人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,分不清楚到底是为了老者话里的不悦,还是因为那个可怕到追赶不上的数量。 光是想想,都毛骨悚然。 鹿安清此人,到底…… 是什么来头! 太史令冷哼了一声,大手一挥,会场的门窗骤然打开,屋外的冷风刮了进来,将他们打了个踉跄,背后满是寒意。 “明日来领牌子,各自归去罢!” 那已经是很温和的“滚”。 太史令的声音仿佛是无法违抗的命令,祝史们都不得不听从这话散去。 直到最后,只剩下鹿安清和太史令。 鹿安清将染血的手帕收起来,淡声说道:“想让我学会隐藏的人,不是您吗?” 他抬头看向太史令。 “为何,又要为我造势?” 太史令站在高台上,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鹿安清,叹息着说道:“我看到了落日。” 每天都有落日。 日出,日落,都是万事万物的根本。 鹿安清的心口微颤。 仿佛某种征兆。 … 鹿安清回到德天殿外,在又一夜轮值时,属于公西子羽的触须还缓缓潜伏在鹿安清的意识里。 他能感觉到那些屏障…… 温暖地笼罩着。 为鹿安清尖锐外露的精神包拢起来。 甚至于,他有种奇怪的感觉,只要他愿意,他同样可以进入公西子羽的意识里。 只不过鹿安清一直克制着那种冲动。 这很不得体。 他已经逐渐发现,就算是意识的联接,也是拥有着令人发狂的能耐。 身体的快乐,似乎可以区分为肉/体与精神两种……他再不想有那种不堪的回忆。 尤其今夜,皇城内还留宿着不少皇亲国戚。 自打皇太后的寿宴出事后,他们就一直滞留在京都,走也走不得。 今日,明康帝似乎已经认定此事与他们无关,召他们入皇城畅谈到深夜,便也都留了下来。待明日后 ,这些王爷们便会回到各自的封地。 “你很紧张?” 鹿安清蓦然说道。 他一出声,刘明德猛地看向他,疑窦地说道:“什么?” 鹿安清:“你看起来很紧张。” 刘明德的心声非常干脆,是循环担忧的情绪。 他在担心他的孪生兄弟刘顺德。 非常、非常担心。 刘明德尴尬地笑了一声,“只是有些累了。” 鹿安清朝着不远处的徐舟点了点头,“要是累了,就去里面坐坐。” “为官家做事,岂敢如此?” 刘明德摇了摇头。 更别说,他今日还有任务。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