差点昏厥过去。 皇子妃急得要请太医,却被气喘吁吁的三皇子给压了下来。他的心口狂跳,仿佛那颗可怜的心就要这么蹦出来,弄得他满头大汗,脸色惨白。 有那么一瞬间,他感觉自己失去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。重要到,仿佛要把他的脊髓都抽出来那般疼痛剧烈。 那一刻,三皇子意识到了什么。 “三弟在讲一个很有趣的故事。”公西子羽淡笑着说道,“只是不管,你说的是真的,还是假的,这都并非重点。” 公西子羽仍然有些苍白的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,“重点是,你应当庆幸,这件事并不被父皇所知。” 他慢腾腾地摸上自己的心口。 “不然,这道伤,就会出现在你的身上。” 三皇子的脸色一点点怪异起来。 “虎毒不食子,”公西子羽仿佛看不到,继续说道,“可是咱们这位父皇挑选的要求,却正正是你所说的那般……” 他低低笑了。 “三弟可以好好想想,你可有我这样的幸运。” 尽管鹿安清是站在公西子羽的身后,可他却莫名有种被盯着看了一眼的错觉。 他面无表情地沉思着。 等到三皇子已经离开后,他听着大公子长长叹了口气,听着那声音似乎有些不对劲,鹿安清快步走了过去,就发现公西子羽方才捂着的地方,正隐隐约约透着红。 鹿安清皱眉,上手把衣服揭开,果不其然看到了点点猩红。 “太医说不可久坐,公子怕是没有放在心上。” “岂敢岂敢,太医所说,我自是一直记得的。” 鹿安清皱眉,好在殿内因着公西子羽受伤,常有伤药在旁。眼下又是要紧时候,轻易不能让人知道公西子羽的真正情况,所以鹿安清只能亲自动动手。 他在外多年,倒是习以为常,将脏了的绷带换掉,又重新上药换好冷不丁听到公西子羽一句话。 “方才三弟,四弟所说之言,安和是怎么想的?” “臣没想。”鹿安清站起身,去边上的木盆净手,“先帝已经无以为继,无法庇护百姓,他退位,本就是早晚的事。” 京都频繁出现的灾祸,本就是无形的警惕。 警惕着明康帝身体衰亡,警惕着皇帝需要再选继承,然明康帝明知道如此却仍然谋图所谓长生,纵然真给他机会能够不老,然他命数该到,再坐在皇位上,那天下百姓又当如何? 可明康帝不在乎。 那有些事情即便发生了,也是理所当然。 … 十一月八日,朝臣遵循明康帝遗旨,尊公西子羽为新皇。 十一月十三日,新帝祭天,大赦天下。 十一月二十五日,先帝入殓,祭仪开始。 十二月十九日,诸多宗亲返回封地。十二月二十三日,诸位皇子公主各有晋封。 十二月二十九日。 新年将至,肃穆许久的皇宫总算有了一点点别有不同的气氛。 尽管因为先帝新丧,不得大红点装,但也有了点亮。病重已久的太皇太后身体有所好转,新帝高兴之下,分赏宫人,宫闱之内,就有了不少新鲜的活气。 鹿安清迎着雪,弯腰出了车马。 他腿脚不便,新帝特特让他进出可乘坐马车,鹿安清不在意这些,也无所谓推辞。 “祝史大人,”非石笑眯眯地迎了上来,“官家正在候着您呢。” 鹿安清挑眉:“官家不是刚下朝?” “正是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