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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节


事,姚氏这懒妇,早些、晚些去田里,没啥两样。

    姚氏想了想,又请求:“要不妇明天和阿葛换换?就换一天,万一孙氏晌午才走,显得妇成心偷懒一样。”

    贾妪:“你跟阿葛商量吧。”

    地里确实忙,青麦在晾晒,胡麻已经收割,荚都裂口,每三天都要打一遍脱粒。避雨的草苫棚还得加草、翻修,一旦天阴,就得赶紧把青麦和胡麻都搬进苫棚下。这些王葛都是知道的,因此姚氏一提,她就应了。

    次日,姚氏头疼,走路左摇三晃的。王三郎只能先留下照顾新妇,等姚氏好些后再去田坡。

    众人出门,贾妪嫌弃的直摇头:“懒妇事多!”

    王葛倒是知道姚氏有这老毛病,一到月事期就先头疼,其实这是痛经的一种症状。

    王荇追出来:“大父、大母,我也想跟你们去,我想去看修路。”

    王翁当然同意。

    王荇仰着小脸跟王葛解释:“三叔跟我说,他得晌午那块才出门,他照看阿父和从弟妹就行。”

    “好,知道了。”王葛笑着牵住阿弟的小手。

    没走多会儿,一股说不出的难闻气味逐渐扑鼻,越往西味道越大,而后便看到一堆堆土堆、一口口支起的镬、一顶顶简陋草棚,密密麻麻干活的身影穿插在土堆、镬器、草棚中间。

    挖渠的隶臣各个汗流浃背,看样子天没亮时就开始干活了。

    道上排开驴车、骡车,挤得水泄不通。村民过路,走另外开辟出来的一条临时窄道。但凡过路的百姓,无不张望打量,议论纷纷,乡兵有时也得走这条窄道,于是不停的吆喝撵人。

    小阿荇一直半张着嘴巴,眼睛都不够用的。王禾挤在王葛旁,一副“怎么样、我昨天说的对吧”的样子。

    王葛确实觉得震撼,稍微停步观察。

    镬这种器物,其实是无足的鼎,也可称为古代的锅。

    此地一共九口镬,每个都巨大,绝对能搁下整头牛!镬有双耳,一根极粗的铁杆在上空横立,两端担在临时搭起的梯墙上。铁杆是以两侧垂下的铁钩,钩住镬的双耳,然后吊起架空,底下火焰翻滚。梯墙外侧为梯,内壁呈弧形,能防止火舌翻上来。梯墙顶部平坦,至少能站四个人,隶臣踩梯爬上,用大锨搅动镬内的乌黑之物,每一下都格外费力。

    这活可比挖渠辛苦多了。

    乡兵又过来撵人,王葛赶紧拽着阿荇走,惊奇的问:“大父,他们在炒什么?”

    第33章 33 胡涂王三郎

    王翁见识还是多一些:“炒土,把土里的湿气炒干。用熟土拌上石灰铺路,以后路面才不长杂草。”

    贾妪:“值当的?长草就长呗,长草拔了就是,你看看,一天天得烧多少柴火?啧啧啧。”

    王二郎深以为然,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王翁白了老妻和儿郎一眼:“拔?一修道就修出好几里,下场雨草全冒出来了,你拔啊?”

    众人一想那个画面,立刻觉得耗柴也没那么心疼了。

    待到归家时分,熟土堆跟生土堆泾渭分明,石灰、土尘弥漫半空,王葛一家人全都紧捂口鼻快速走过,不再逗留。

    将到家门,王菽念叨:“三叔一天都没去田里,也不知叔母头疾好些没。”

    小贾氏瞥眼王竹:“人家亲儿郎都没担心,要你惦记?”

    王菽垂头、脸红,王竹生气的加快脚步,越过从妹王菽。

    不同寻常的是,王大郎正扶着门站在门坎里侧,一副侧耳焦急的模样。等他听到动静,王翁也迈进来了,拉下了脸:“大郎咋站这?三郎呢?”

    王葛一看就知道出事了。

    果然,王大郎急的回声“阿父”后,探出手问:“阿葛呢?”

    “阿父。”

    “虎宝,你编的东西是不是放在杂物屋?张家今天驱着车过来,姚氏头疾正厉害,就使唤你三叔去杂物屋取她捎回娘家的东西,到了晌午你三叔才把拿了些啥东西一说,才知道可能把你编的东西也拿走了……”

    王葛在这几句话中,已经将姚氏m.fEngYe-zn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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