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的主。 王翁赶紧吩咐王葛给客倒枸杞水。 野山生长的枸杞花,既可烹饭也可煮水,是农门小户待客的好物。王葛来到灶间,看着灶台、墙上、缸上随处可见的竹刷,郁闷摇头。大父和她觉得冯货郎即使贱收竹刷,也不会要那么多,何必自讨没趣?就留出十个自用。 她出来灶间时,铁风守在院门处,箧笥已卸下,搁在食案上。有些不对劲。 果然,大父让她把阿父、虎头都叫出来。 王葛疑惑的进次主屋,王蓬兄妹都睡着了。她悄声说下,扶出阿父,王荇轻轻把门掩上。 桓真已经给王翁揖过礼,现在给王大郎揖礼。行礼之前的少年,不拘形迹;揖礼时,整个人温和敦厚,脏旧吏衣、幼稚发辫也无法掩盖他的英英玉立。 他打开箧笥,里面置笔、墨、砚、简策、刀。 王大郎不视物,看不到阿父已激动的微微发抖,看不到王葛骤然的热泪盈眶,看不到虎头的瞠目结舌、不敢相信! 桓真对王荇微微一笑,说道:“还记得当日在清河边,你喊的那句一日为师、终身为父么?虽然夫子未直言收你为徒,但他寄嘱托于尺牍,隔千里遣信使将笔墨简策送来,还嘱托我教你,可见夫子那句山高水长,不是随口一说。” 山高水长,安知不再有会面时! “阿弟之名?” “王荇!桓阿兄,我叫王荇。”虎头根本都没意识到自己在哭,他赶紧报上名字:“荇菜的荇,不过我不会写。” “以后就会了。我记住阿荇了。你也记住,我叫桓真,归真反璞之真。更要记住,夫子姓张。” 不多时,桓真、铁风离去,定下每隔五日来给王荇授课,允许王葛旁听,但其余人不行。 啥其余人、不其余人的?王翁还顾上那个?他将院门轻阖,拜天拜地谢神农炎帝,再谢不知道埋在哪的祖坟冒了青烟,保佑家道要兴旺了! 祖孙几个又赶紧相互搀扶,进来主屋紧掩上门,全都再忍不住呜咽而哭。 王荇就这样被拉过来、扯过去,一会儿大父抱住他,一会儿阿父搂住他,一会儿阿姊把着他双肩泪眼凝望。 幸亏没人看到这幕,不然定以为王家又出大事了! 傍晚待贾妪归家后,得知此事,欢喜的差点厥过去,以至于过了好一会儿,她才想起来问那捕醉仙货郎收没收? “收了,连那些竹刷也都要了。呶。”王翁把布囊递过来,贾妪抽开绳,乐的见牙不见眼。“快了,再攒五百个钱,就够买牛了。” “这话你可别当着虎宝说。” “咋?” “这孩子即将考匠工,和冯货郎说好了,年前都不必来收货。” “对对对,考匠工是大事。我明日就跟张户说,也别让张仓过来了。” “嗯。” “今日还有一件要紧事,你想都想不到。” “啥事?”王翁没太上心,以为又是哪户的家长里短。 “村西葛妪,五月的时候,她儿郎贾槐不是淹死了么。她托人问我,想将贾槐那寡妪嫁入咱家。” 王翁皱了皱眉才反应过来:“三郎才弃妇就再娶,不大好吧?” “你也以为人家相中的是三郎对吧?” “哼,不是三郎难道还能……你是说……大郎?” “对。我反复问了,人家就说那寡妪中意的是大郎,但有个条件,得照顾着葛妪祖孙。” “哼,真是打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