鹅腿,而后将其切片,码在小锅里文火慢煎起来。 那些鹅腿肥瘦得当,均是三分雪白脂,七分酱红肉,随着温度升高,油脂渐渐透明,瘦肉渐渐润泽,同时将腊味伴着烟火气肆意释放出来。 腊鹅腿片薄韧又艳丽,加热之后重回柔软,彼此交叠,像是揉尽的花瓣。 蒸屉里,将昨夜的米饭又熥了一下。 隔夜饭用来做鹅油饭刚刚好,没有过分濡湿,米粒韧而富有弹性,可以尽情吸收鹅油。 虞凝霜正小心翼翼将一碟金黄的热鹅油倒进饭中,仔细拌匀。 这鹅油是虞凝霜之前亲手熬的,加了香到人直迷糊的小葱头。 本来熬鹅油是为了做些鹅油相关的点心。 但一想鹅油成本太高,做法又繁复,与糕饼铺这物美价廉的路线背道而驰,这便作罢,留来祭虞凝霜自己的五脏庙。 此时,每一颗洁白的米饭都吸收了鹅油的精华,被淡淡金色包裹。 撒上盐,撒上干虾米粉,再将腊鹅腿肉摆上,这鹅油饭就做好了。 虞凝霜还直接将自己和蔡厨娘的那一份带出来了,嘱咐蔡厨娘趁热吃,又道,“给楚大娘子吃的时候可以再加热一下,鹅油冷凝了就不好吃了。” “娘子,你这是……” 蔡厨娘现在是真看不明白虞凝霜了。 她明明见虞凝霜说起和离之事时斩钉截铁,似是没有丝毫留恋。 可如今又要给府中、甚至是原为婆母的楚雁君送去亲手制作的吃食。 这难道不是自相矛盾? 因本也不知和离原因,蔡厨娘便试探着问。 “若是娘子仍对严大人有情……” 虞凝霜莞尔,知道她这是想岔了。 “恰恰相反啊,蔡厨娘。我做这些事,正是因为我对严郎君已无情意。我如何行事,皆不受他的影响。” “我并不会因为要顾虑他,便放弃对府中其他人好。” 蔡厨娘听得似懂非懂。 而且手中的鹅油饭喷香扑鼻,时时刻刻勾着她的馋虫,更让她不知该如何回应。 她矜持地尝了一口,而后便眼前一亮。 每一粒米都仿佛小小的珍珠在舌尖跳动,鹅油那种独特的鲜美不仅让滋味充满层次感,还让整体口感更加丰富细腻。 鹅油的醇厚、米饭的清甜、还有那堪称点睛之笔的虾米粉的咸鲜,完美融合,相得益彰。 被美味一冲击,脑子就更不好使了。 蔡厨娘想了半晌,还是将虞凝霜到底为何和离这篇翻过去了。m.fENgYe-Z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