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中间一条可供两人同时穿过的甬道。 楚威的铠甲已经被褪去,他穿着一身黑衣,虚弱的背靠墙角坐着,黑发凌乱,脸上似有淤青,嘴角更是勾着几道暗红的残血。 待到商起推着秦宣走近,隔着地牢的铁栏杆看向他时,他也在听到脚步声和轮椅碾压的声响后,慢慢抬起头来。 楚威的视线从商起的面罩上滑下,一路滑到他坐于轮椅的膝盖之上,这才勾了唇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:“看来……表兄过的并不太好啊!” 商起一听,立刻怒由心生,冷着一张俊脸,反唇相讥道:“陛下如何,还轮不到你等阶下之囚妄言妄论!想当年,陛下念在血脉亲情,放你一条生路,万没想到,你非但不敢念陛下恩情,还胆大妄为,私结兵马,意图刺杀陛下!简直忘恩负义,以怨报德!” 秦宣表情平静,似乎并未受到刚才楚威那一声讥讽的影响,而是目光冷漠地看向他。 楚威没能激怒秦宣,心中受挫,又被刚才商起一通骂,这会儿怒上心头,连着带动他身上的伤口,咳咳几声,竟是咳出血水来了。 可他咳出了血水,还不忘怒瞪着秦宣说上两句:“秦宣你毁我国土,杀我族人,此仇不报,我楚威枉为玄黄人!” 秦宣轻笑一声,这才缓缓说道:“寡人看你骂骂咧咧,倒也中气十足,看来伤的并不算重。既是如此,便不需要麻烦大夫医治了。” 秦宣说着,按住轮椅,慢慢转过身朝地牢外驶去,徐徐前进间继续说道:“你就继续在这暗无天日潮湿阴暗的地牢里呆着,等什么时候悔悟了,再与我说。” “你别走!你别走啊!有本事就……”楚威的声音愈来愈小,直到秦宣出了地牢的大门,才被完全的阻隔在外。 商起有些不解,毕竟,在他的认识里,秦宣不是个优柔寡断,或者说温和的上位者,秦宣曾在斩杀摄政王和其一干关联之臣时,那叫一个杀伐决断,血染朝堂。 秦宣当然也看出了商起的不解,于是道:“可是心有疑惑?” 商起颔首:“末将不太明白,为何不……直接斩草除根了。” “斩草除根虽简单,可也后患无穷。”秦宣说着,缓缓抬头,目光透过窗牗看向此起彼伏的河面:“玄黄的国土如今虽在寡人的掌控之下,可其中暗潮涌动,各方势力皆是自行勾结,各有谋划,若是能安抚楚威归顺,借他六皇子的名头,除净前朝余孽和其下种种势力,不失为上镇朝堂下安百姓,最妥当的法子。” 商起还是不解,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。 秦宣看着他,缓声道:“你可是在想,若是从前,寡人必定全部杀光一个不留,还用什么上安皇子,下顺朝堂,如此温和的笼络政策?”M.fenGYe-ZN.COM